第一百章 遵化?肝胆每相照 冰壶映寒月(1 / 2)
第二天一早,我们四个人,匆匆忙忙的往遵化走。由于这个行动不被官方认可,所以我们没有用赵旅长的汽车。我们是跟了一个老乡的牛车走了一段,后来我们又步行。我们心里惦记着,赶了两天一夜的路,没有好好休息,只是在牛车上小憩了一下。路上瘦弱的刘平可没少遭罪,他咬牙挺着,老油子倒是怨声载道的抱怨了一道。
快接近遵化地界的时候,迎面碰到了一群拖家带口的人,急匆匆的赶路,看起来像是逃难的人。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抓住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就问:“这位老先生,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怎么了?遵化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都往外跑?”
老者头也没有抬,脚步也没有停,我们只能跟着他走,一边走一边听他说:“还会是因为什么?鬼子打过来了。孙军长他们抗联的战士和他们打上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因为根据核梅协定,鬼子是不可以越过长城的。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四个互相看了一眼,加快脚步,朝着遵化方向跑去
又走了一会,耳边隐约传来了枪炮声。距离遵化越近,枪炮声越清晰。我们心急如焚,又加快了脚步。顺着枪声,我们一路跟到了大茅山下。在山脚下,我们偶然间看到一个鬼子的指挥部。我们赶紧躲起来,慢慢靠近,有几个鬼子押着两个抗联的战士过来,两个战士浑身都是是鲜血。他们把抗联战士踩在脚下,尽情的羞辱。两个抗联战士宁死不屈,一直在破口大骂。
我们躲在暗处看着,大概算了一下,鬼子大概十个人左右。我们有四个人,他们是我们的两倍还多。但是我们既然路过看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理。最后我们想了个主意,宽子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躲起来,我们三个把好多的手榴弹绑在了一起,悄悄的走到他们的营帐后面,然后拉开了手榴弹的弦,悄悄的扔到营帐里,然后我们快速的散开找隐蔽。为了确保不伤到抗联战士,特意选好了位置,算好了炸不到他们安全距离。
只听见轰的一声,里边传来了呻吟声,惨叫声。有几个鬼子从营帐里跑出来了,宽子真是一把好手,出来一个击倒一个。有两个三个一起跑出来,宽子来不及打的,也被我们干掉。
等到营帐里再也没有人影晃动,安静下来后,我第一个冲了进去。屋里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三四具尸体。有一个鬼子,两条腿都被炸断了,血肉模糊躺在那里。我走过去一看,居然是田边,也就是红鼻子一只耳。
他看到是我,手伸向我,在空气中乱抓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过去。用力的抓住我的手,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是看到她那个样子,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他已经说不出话,用颤抖的手指着营帐的角落。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他的指挥刀。我有些愤怒,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指挥刀,闹到这个样子还想跟我拼命吗?
我转念一想,明白了。他是要实现他当时说的话,剖腹。
我心里一紧,虽然是敌人,但毕竟是个大活人呢。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活不了了,不如满足他的尊严。所以我还是犹豫着把刀递给了他。他感激的看着我,我不敢和他对视。如果你们不来侵略我们这里,我们也许还是朋友。你这是自作自受,下辈子做一个善良的人吧。
这个时候,宽子他们都进来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都没有说话。
我起身,招呼着他们往外走去,还没走到营帐门口。听见了一声尖锐的金属插进肉体里的声音,然后一切都安静了,我们没有回头,走出了营帐。
我告诉自己,不能可怜他们。他们这是被洗脑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在做什么。一味的愚忠,连人类情感中最基本的善良与仁慈都是奢望。我们一定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一定要把他们这种害人的思想连根拔掉。
出了营帐,枪炮声已经渐渐小了,只是零星还会响几声。宽子他们已经把那两个抗联的战士的绳子给松开了。我问他们:“孙军长和关参谋长他们在哪里。”
他们说:“孙军长和关参谋长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带领我们和几个兄弟吸引敌人的火力,掩护大部队撤退。孙军长当时腿受了重伤,无法行动,就让我们抬着他指挥。后来鬼子杀上来了,关参谋长跟孙军长壮烈殉国,只有我们两个人受了重伤,晕了过去,被他们给抓到了。
“你们大部队向哪个方向突围了?”我问。
他们回答:“又回到关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