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下（1 / 3）

晴儿醒了后，不哭也不闹，反倒一对眼珠子圆溜溜地乱转，好奇地盯着卫婉看，后来见到了案上的果脯，双眼发了光，卫婉就让如意拿了一包果脯给她吃，张妈妈是千恩万谢，她的手如今不麻也不痛了，外孙女也被救活了，这一切都是林娘子的功劳，她拉着晴儿想给林娘子磕几个响头，谁知卫婉却制止了她，还连连道不必如此，她是医者，救死扶伤是本分。

“什么是本分呀，除了娘子外，我老婆子从不曾见过像娘子这样的夫人会跪在青砖地板上帮我小孙女压脏水，又嘴对嘴吹气，就是娘子你救了晴儿，不，是救了我们婆孙，再大的礼，你也担得起。”张妈妈一边说，一边擦着眼角流出来的眼泪，晴儿如今是她唯一的亲人，若连晴儿也不在了，她也不想活了。

卫婉完全不在意她说这些感激的话语，反倒问，“你的手感觉如何？”

“好多了。”

刚才听晴儿出事，恰好她在拔针，还没消毒，如今倒也没忘记这事，卫婉连忙拿来烈酒帮张妈妈把针刺的小伤口细细清洗了一遍

如意因心中有事，一直发呆，任凭晴儿一边吃果脯，一边玩弄着她的右手手指头，一会儿又抬头偷偷看看晴儿，又看看张妈妈，望向卫婉的时候欲言又止，表情又悔恨，又惭愧。

卫婉看看她，“如意，你发现晴儿不见了，第一时间去找到人，还跳下荷塘把晴儿救回来很了不起。”

显然晴儿淹没时间很短，应该在一刻钟之内，所以预后良好，一下子就恢复过来，又欢蹦乱跳了。

张妈妈连连点头，“多亏了如意。”

如意愣了愣，立即摇头道，“不，我不是。”

张妈妈真有些急了，她知道如意的脾气很倔，认准了理就不回头那种，很容易钻了牛角尖，“是，怎么不是。”

“你让我盯着晴儿，我没盯紧她，光自己想心事，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如意低声说道，脸上有了几分羞耻之色，张妈妈道，“如意你这个傻孩子，要怪其实怪我，我不该顾着自己手痛跑来让林娘子治就什么就忘记把门栏上，你当时在帮我喂鸡，晴儿又太皮，自己偷偷跑出去到荷花池塘说抓蝴蝶，所以是我的错。”

说完又轻轻地拍了晴儿的脑袋，“快点认错。”

“我没错。”晴儿摇头。

“你去抓蝴蝶了。”张妈妈无可奈何，“我不是和你说不许去池塘那边玩耍吗。”

“那只蝴蝶又大又漂亮，我要抓住它。”

晴儿看起来才四五岁，好像都不知自己曾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被外祖母说了一回，心中大不高兴，撅起嘴巴，张妈妈扬起手想打她的小手，无奈平日宠溺过甚，如珠似宝，实在舍不得动半条毫毛，何况在卫婉面前更觉得不该失了体面，叹口气望向卫婉说道，“娘子，你来评评，是不是这个理？千错万错都是晴儿这孩子的错。”

“娘子，真的是我不好，我答应帮张妈妈看着晴儿答应帮她喂鸡，可我什么都没干，就坐在那发呆。你责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