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别怕(3 / 4)
不等阮元缓过这阵疼痛,文郧又掏出一把小刀,放在火烛上烤着,“等会儿我会将姑娘左臂上的烂肉给刮掉,有些疼,姑娘得忍住。”
眼看着文郧将小刀消完毒,逐渐逼近自己,阮元竟有些害怕的想要往后退。
易零一把抱住阮元,将阮元的头侧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别怕。”
易零又用手捂住阮元的眼睛,以此来缓解阮元的恐惧。
阮元左臂上的伤口很深,甚至看见里面的森森白骨,伤口处的有些肉已经变成了褐色。
文郧拿着小刀,一点一点将阮元那些黑褐色的烂肉给刮下来。
每刮下一块烂肉,文郧就会拿着帕子将刀子上的肉和血擦干净,又接着刮下一块肉。
这样磨人的疼痛远比一刀杀了她更痛苦,就跟当年她躺在床上,被捆住了手脚,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男人,手持着小刀,一寸一寸的将她的脸割下来一般。
万般痛苦和委屈,夹杂着幼时的恐惧感,席卷着阮元的大脑,她实在是忍不住,小声呜咽起来。
尽管闭着双眼,但眼泪还是渗了出来,打湿了易零的手。
这样痛苦的折磨大概持续了半刻钟,烂肉才被彻底清楚。
易零松开手,宽慰阮元,“好了。”
阮元的脸上很是狼狈,又是鼻涕又是泪的。
易零心疼的用衣袖给阮元擦了擦脸,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阮元哭得跟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没事了。”
“我没事,纯粹给疼的。”阮元一哽一哽道,不知道是不是跟易零相处久了的原因,她竟愈发的矫情了,想蔡军给她缝脸的时候,她也没有哭成今日这番德行。
易零也不拆穿,只跨步蹲在阮元面前,再次替阮元擦掉刚掉下的泪珠。
阮元就像是一个颠簸流离,受尽苦难的小孩儿,可能是因为受的磨难多了,所以养成了这样死鸭子嘴硬的性子,可她越是这样,易零就越是心疼,心疼这个小孩儿就算是得到了糖,也不敢吃。
虽然没有披风,但是初春天凉,易零就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阮元身上,只留了一件白色的里衣。
“大夫,有元胡药丸吗?”知道阮元今天肯定难熬,易零转头像文郧讨要止痛丸。
文郧拉开一个抽屉,掏出一个褐色的药罐,拿了三粒小拇指粗的黑色药丸出来,交到易零手中,“大约半刻钟后见效,桌上有白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