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喀瞘村的阴霾(2 / 18)
与这男人目光对视的时候,李明感觉自己快吐了,他心里直骂脏话,这男人为什么来?他自说自话地来干嘛?
“你爸爸来有重要的事情!”舅舅转头和李明说。
“啥事嘛!我还要上班!刚找到工作!忙得很!”李明站起身准备要离开家的姿态,“他来找我干嘛?法院怎么不把他判个无期徒刑?”
这时,舅舅向李明爸爸点了下头,然后把李明拉到一旁说:“你老家的叔公去世了,根据老家村里头的规矩,年满18岁的家族男丁都得回去!”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习俗?李明刚想接话,舅舅悄悄地凑到他耳朵旁边说:“你舅妈不是一直要开刀把瘤子割了嘛,你爸说,叔公没有后人,遗产就留给你爸了,说叔公的房子卖了值5多万,会给我们15万。”
“那剩下了嘞?”李明问。
“你爸还说了,他亏欠你老多了,剩下的钱,他都存定期,以后留给你娶媳妇儿。”
“他扯谎呢!你还信了!无凭无据你都能信?”
“你看……”
舅舅手指着茶几上的一个板砖厚的信封,对李明使了个眼色。
中年男人挠着头,冲着李明笑了笑。
李明顿了顿,便说:“那我……我下周三之前能回来不?”
“明天就出发,三两天功夫的事儿。”
“嘶……那行!你待会儿把烤鸭吃了。”
老家在哪儿,李明生来就没有任何记忆,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现在他和自己的爸爸回家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一路上,他们绝大部分时间,都只有沉默。
李明没有兴趣亲自问父亲,他为什么会蹲大牢。总之,可以看出,他父亲刚出来,头上的“板寸”还挺整齐的呢。
早些年,只听说母亲怀孕后,其精神状态始终不太稳定,打电话回娘家时,也总是胡言乱语,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被什么东西盯上了,那些个东西要找替身”之类的妄语。
后来等娘家人来探望自己母亲的时候,怀孕8个月的她已经彻底疯了。接人回去的那天,舅舅说,他就见母亲的裤裆是湿的,看到有人进来就把床底下的夜壶拿出来,然后抓起夜壶里的粪便就朝着靠近她的人扔。
她的身上有很多抓痕,舅舅找父亲家理论,他们说这是她自残导致的,和婆家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