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楚熊引道授剑法 尚一入定与蝶语（3 / 3）

“尚一，过来，我俩聊会。”

楚尚一起袖擦汗，坐在楚熊面前。

“我老了，加之常年不曾修炼剑法，导致局限在此。我会的，你已全学会。常常练习，定能在年纪大些时发挥出最佳效果。”楚熊见楚尚一还没吃饱的样子，接着安慰道：“今后，我不能教你了，并不是没处学。”

楚尚一眼睛一亮，问：“哪？”

“向地、向天、向道、向自然，随时随处皆可学。”楚熊说。

楚尚一问：“学堂每日学习经史子集，有用吗？”

“那是先贤智慧，像土壤一样的东西，承载着万物生长。”楚熊笑眯眯地看着楚尚一，接着说：“无用便是大用，有用却也无用。你现在可能不懂，但你要谦逊，像水一样以底的姿态去凝聚、去汇集，终成海洋，而后才能容纳百川万物。”

楚尚一听不懂楚熊所言，只是听着，记着。

这日，老少俩砍竹时抓到一硕鼠，长约一尺，重如稚豚。楚熊将其放血剥皮，破脏洗净，切成碎块，随后以铜锅冷水煮沸滤之，过姜汁、花椒、酒，盛于箕。锅热，猪油煎炒，泉水淹没，和入姜芥子茱萸武火烧开，文火炖煮，不及一时辰，肉香四溢。

楚熊揭盖，见汤白如雪，鼠肉如兔，鲜嫩爽口，楚尚一食之难停，大快朵颐。

一日，楚尚一编织筌箵入定，一只蝴蝶停歇在衣襟上。

楚熊未曾注意，转身进入药园。这时，却听到私语嘻嘻之声。

只见楚尚一正与蝴蝶细声对语，时自报家门，时表心意，一瞬喜，一瞬忧，不知缘起何时，不明缘起何故，只道是“少年遇知己，只恨相见迟”。

楚熊惊奇，痴立在远处药丛里，一时间竟忘记了活计。他想起尚一出生时天象非凡，或许孩子是应道而生，然而这只黄蝶来相告何事？

楚尚一只道是自己睡着，记不起梦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