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身怀不安的流亡者们(1 / 4)
同样是社会秩序与认知观念因为超凡因素的由暗转明而动荡摇晃,神州大陆内地的这一年中,哪怕是最躁动的时候也大体是有个限度在,不至于使得普通民众们连日常生活的节奏都因此崩坏。
拜帝国强盛的国力所赐,即使街上的未注册灵能者彼此间打得头破血流,连带着一条街的店铺都毁坏参半,那路人远远地看完了戏后,还是能维持一个平稳的心态回家,到了饭点就老实地烧菜做饭,该干嘛干嘛。
网上吵得是凶,大多数人也真的会对如此现状抱有真切的担忧。
但所谓国家的强大,正是体现在人民生活习惯之上的。
十数亿的帝国子民,即使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心生不安,但这百分之八十中的百分之九十九,恐怕都会在短暂的不安后选择继续面对如今的生活。
无他,刻在血脉深处的家国信仰,使得人们在不经意间就已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
这也是为什么偌大的一个帝国,能在被姜述整了那么一出之后仍然维持基础秩序的根本。
也正如姜述所言,“时代”的改换想要实现“彻底”二字,唯一能依赖与指望的就只有“时间”。只要老一辈的旧人和这一辈的见证者还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埋进土里,那么有些东西...便不可能被所谓的现实完全抹去痕迹。
但又有一说——
凡事终有例外。
或者说所谓的“经验”,便是因为有一个个的“特例”存在才被渐渐总结而出的。
有那么一个海外之地,岛上的人被一望无际的咸水所阻拦了眼界,许多远道而来的使者带去了文化与繁荣的影子,他们便俯首称臣,又将社会的上下改造成了徒有其形的滑稽模样,然后看着狭隘的地界与佝偻的同类,捏造出一个美梦。
或许是因为土地本身就是因为“分裂”而形成,又或许是因为被迁徙与流亡所充斥的混杂血脉被刻进到了历史的每一个角落,“不安定”一词,似乎成为了他们永远都无法摆脱的根性。
帝国的统一,在数千年的历史中也并非是始终稳定的,改朝换代仿佛轮回一般,人们渴望终结战乱走向和平的心总归是促使着统一的局面一次又一次地建成。
但那个小地方不同,他们所谓的“国”就像是一个笑话。
下克上,不断地下克上,明明连一个不大的岛屿都没有全部占据,就开始了一次又一次地反覆,从这个贵族到那个贵族,从这个村到那个屯。
捣腾了好几个世纪都没弄明白,就连最平和的时候,个中“繁荣”也仅限于贵族。所谓的“人民”放到那里,似乎从未指代过那些事农从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