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巡边仇池国（2 / 2）

“姚苌，因兵败而降苻秦。苻坚待他不薄，对其信任有加。但他却趁苻秦淝水之战大败之机叛反苻秦，并勒死苻坚，这可是不忠不义了！”了尘子说，“这事你应该知晓吧！”

骆凡回应：“嗯，这事我也听说过！”

“他还用诡诈之计骗新平城，是为奸诈。然后老少妇孺皆坑杀，是为残暴！”了尘子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他跟苻登久战不胜便造苻坚像供奉，再不胜斩像首送苻登，可见其卑鄙；与苻登两军对垒时，苻登命人哭苻坚，姚苌亦派人恸哭，苻登于是退军，可见其无耻。”

骆凡头一次听到这么多关于姚苌的所作所为，心中颇感意外，也略显失落，毕竟，在他看来姚苌是个雄主，明主。但，按了尘子这样一说，如果都是真的，那他顶多也就算个奸雄。

“不过，在这乱世，打打杀杀，尔虞我诈乃是家常便饭，为了权势，什么鸡鸣狗盗、背信弃义、寡廉鲜耻的事干不出来？”了尘子深深一口叹息，“唉，姚苌好歹也能知人善用，建立了一番事业，也算的是一代雄主！只是，运势不久矣！”

听了尘子这么一说，骆凡心中似乎稍稍好过一些。但心中的芥蒂自此而生，不知道将来何去何从。

接下来的时日，姚苌命巡远将军姚通巡视边界，震慑宵小国度、各方割据势力。那苻登亲率精兵自雍城出发，先去泾水口战略要冲范氏堡，然后再强度渭河进据曲牢，对长安城形成威胁。于是，他便亲自领兵迎战苻登去了。

巡视国界，虽是件苦差事，但正合骆凡心意。策马扬鞭驰骋疆场，这是何等快意之事！可是，姚通恨他风头正盛，又正好远离朝堂，姚苌也鞭长莫及，且因为要对付苻登而无暇顾及，于是命骆凡所部在大军末尾。全军都出动了，了尘子作为他的军师，再无理由不随军出征，也是难为了他那把老骨头。

陈青芝本想找借口与骆凡同伍，但姚通处于私心以她为他副将、军师而拒绝。她虽心中不快，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从这支军队建立起，就是她与姚通搭档互为主副帅，也正是她的出谋划策才使得这支军队在这乱世能有一席之地。

陈青芝不能擅离职守，但跟在她屁股后边的小丫头柳儿却可以随时偷溜出去，跑到队伍末尾找骆凡撒娇耍闹，跟了尘子斗嘴寻乐。总之，整支队伍中最开心的大概就是她了。

巡边途中，偶有军情、小股战斗也绝无骆凡的份，因此他一路上甚觉无聊，幸有柳儿时不时地过来添点儿趣味，也不至于使得行军太过枯燥乏味。

了尘子当然知道骆凡为什么一路无精打采，不就是没有仗打，有些手痒嘛！他也当然知道，姚通在公报私仇，不给他任何出风头的机会，一来是为打压他，二来是警告他军中谁才是老大。这些，骆凡又不是傻子，他当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以前觉得姚通虽然看上去是个大老粗的大老爷们，有些小家子气，却不知道如此的心胸狭窄。

大军巡至仇池界，一处山高林密，本应是伏击的最好地势。但姚通心想，区区仇池蕞尔小国，我大秦若是灭它不费吹灰之力，它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伏击我军。于是，他想都没想，领着巡边大军大摇大摆地穿林而过。行至一处狭窄地段，忽然不远处群鸟惊起，扑腾扑腾扇着翅膀纷飞而去。

士兵皆惊，疑有伏兵。但姚通却若无其事地说：“一群鸟儿被我大军惊起而飞散，有什么好怕的？”

骆凡捏紧了手中长槊，仰头往着飞远的鸟群，心下暗自嘀咕：“我军虽众，但行军轻便，而飞鸟起处也不近，没道理啊！”

了尘子也捻着胡须仰面远眺，手指掐算：“难道是仇池杨定头脑发昏，要打大秦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