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3 / 5）

“去吧，我在这里没人过来的”说完林烈便起身往上游走去。

“不要走太远，我我有些害怕”

林烈扬了扬手表示知晓了，径直找了个显眼处背对着少女躺了下来

连日来奔袭作战赶路，林烈感觉一阵身心俱疲。瞅了瞅远处还在河里扑腾的士兵和牧人们，喊来一个亲兵吩咐了句，便枕着绵延的青草沉沉睡去

林烈醒来时暮色霭霭，亲兵标杆一样伫立在不远处。侧过脑袋，还有个半大身影蜷坐在身边，看样子也睡了过去。

林烈叫亲兵归营，却惊醒了身旁的蒙古少女。

“你醒了”林烈一骨碌翻身而起，席地而坐。

远处营帐里星火点点，士兵们喧闹的声音远远传来，其中还夹杂着牧民粗豪的歌声

“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少女看着喧闹的营帐低声说道。

林烈知道她说的是那些牧人，他们丢了部落里赖以生存的牛羊，等那些出征的蒙古兵回来，他们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你们部落的其他人呢？”

“我们是一个专门帮一些大部落放牧的星散部落，我们帮很多部落放过牧，乌思藏人，土尔扈特人，科尔沁人谁把我们抢走，我们就帮谁放牧”少女悲戚的说道。

林烈心里很明白，他们这群人就是由各个部落的牧民组成的，说是部落不准确，其实就是那些大部落掳掠去临时聚在一起帮他们放牧的牧民组织，就好像建奴掳掠明朝百姓去做包衣奴才，这些包衣有王家村有李家村的，不同的是包衣是建奴的私人财产，而这些牧民是部落的公共财产。他们只有放牧，或者说只能放牧。

“我们不允许有成年男丁，那些男丁一旦成年，便被各个大部落瓜分走，去帮他们打仗，一辈子都回不来了。那些大部落四处掳掠，老弱妇孺就充塞到我们的部落里。之前还有很多明国的百姓，后来建奴把那些明国也都带走了”

“我阿爹阿娘在部落被掳劫时，被建奴杀死了，所以你们去攻打部落的时候，我愿意跟你们走”

“你就不怕我们比建奴更凶残吗？”林烈反问了一句。

“谁在乎呢？我们就剩这条烂命了，什么都没有了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凶残与否对于我们来说也只是肉体的记忆罢了”少女眼里晶莹透亮，在营帐里的火光映照下明灭起伏

林烈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讲述这些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发生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的，微不足道。因为这世界上每天有无数悲惨的人，身上发生着无数件类似这样悲惨的遭遇。甚至比她凄惨十倍百倍，而她，仅仅只是这些悲惨事件中的一个小小缩影

“你叫什么名字”半晌，林烈才开口问道。

“我叫扎尔思奴阿爹阿娘叫我扎奴。你呢？军爷”

“我叫林烈，我爸妈我父母叫我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