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 / 3)
林若埃不见了,周瑾修坐在她曾经躺过的病床上,感受着身体里压抑的愤怒情绪,双拳重重的砸在苍白的床单上,青筋暴起可他却深感无力。
他深深的呼吸,热泪托举着眼球,胸口锥心的疼痛感触电般刺痛他每一寸肌肤。
“周少。”门口有人慌张的跑进来,看见周瑾修的一瞬间立刻如赛车急转,停住了脚步,规矩的站在门口。
“怎么了?”周瑾修撑着疲倦的精神。
来人见他松垮乌青的眼圈,和泛红的眼边,心里对刚刚得到的消息更加小心谨慎。
“主任,主任说,是,林小姐被人接走了。”来人说。
“被人接走?被人接走?”周瑾修的声音一句一句的提高,眉头也越发紧皱。
来人往后缩了缩,小声应承:“是,是,说不清楚的人。”
周瑾修脑袋一歪,眸子微微一缩,那泛红是双眼渐渐清明起来。
“是我爸?”
周瑾修已经知道了答案。来人含着胸,默默点点了头。
周瑾修仔细想了想,他走的那晚,林若埃躺在这里答应他,会等他回来过生日。
“她不会走的,我好不容易才答应要和她在一起。”
周瑾修抓起放在一边外套,大步往外走。
病房外等候的人见状,面面相觑,皆是立刻跟上。
昨晚林若埃休息的时候,周瑾修把她拼起来的原木积木一一拆开,他担心她无聊,特地找来给她解闷的。
林若埃会从午后一点一直睡到四点,每天如此,周瑾修把下班时间提前到了她午睡醒来的时间,两个人刚好可以一起看看夕阳。
“你还没睡醒吗?”
周瑾修也会在等待的时候吵一吵林若埃,会拿手指卷一卷林若埃的头发,林若埃的头发像一层一层的薄纱堆叠起来的,阳光下像是一团淡淡绯红色的薄雾。
林若埃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周瑾修常常会想,如果自己早一点,早一点放下身段,早一点去了解林若埃,他们也许会看到更多次更美的夕阳,还能够像别人一样,下班后一起去逛逛超市,一起买菜回家,一起挤在厨房里,看她烧菜的时候故意捣蛋,多放一勺盐,故意拖拖拉拉的洗菜,故意把铲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