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篇（3） 沈蔚序 字予寸（1 / 1）

同窗好友许云哲有一个妹妹，叫许黎霏。初见她时，我记得，是在许府。

我无意间经过园子，撞到她在打秋千，为了她的声誉，我慌忙地转身离去。没想到，第二天就看见许云哲拉着她站在我家门口。

她对我甜甜的笑着，叫着我序哥哥。她长得很可爱，是人们一见就会记忆深刻的那种。但我对她没有丝毫感情，只当她是妹妹。

她开始一直跟在我身后，甘愿当我的小尾巴，缠着我，问我能不能娶她。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只对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直到，她在及笄礼后来见我，说她及笄了，我能娶她了么？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之前都是她认真的。

我淡淡地回绝了她。我能看出，她很难过，也很失落。

她转身离去，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两年后，许家将她许配给了刘家。我看着她身穿嫁衣，缓步入轿。心中若有所失——毕竟，也算半个妹妹吧，我自语道。

她嫁过去后的一年间，我游山玩水，传道授业，做尽以前她在我身后无法做的事。但是，我的心中有一块部分始终空落落的，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每次上街，看到新奇的小玩意，总会习惯性地回头，却发现身后除了如潮水般的陌生人外，空无一人。回到京城，在集市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目之所及之处，皆是她的身影。

我开始打探她在刘府的一切，开始关心她的衣食住行，开始为她在刘府中所受到的一切感到欣喜、忧愁、悲伤。

周围人察觉到了我的反常，问我为何。“她也算我半个妹妹。”我回道。这是自欺欺人吧，我自嘲道。是的，我喜欢她，我竟然如今才发觉。

我从来不是喜欢打破规矩之人，但如今，我决意为她赌上一把。我想带她离开刘府，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过一屋二人三餐四季的生活——如果她愿意的话。

我去了刘府，她对我的到来感到惊讶。我听到她喊我沈大哥，我心下一沉，闲聊几句，便回去了。

一日，我约她到桃树林下，落英缤纷，人面桃花相映红。我对她说了很多，包括，我喜欢她。

她听后，淡淡一笑，回绝了我。她说，还记得第一次见我，便是在桃树林，如今，亦在此，便也算善始善终了吧。她还说，她会与刘钦阙白头到老。

原来，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桃树林，不是在许府，而是在更早之前。我连第一次见面的时间都不记得，又怎会记得，要一直爱她。

算了吧，看着她提到刘钦阙，那幸福的神情，眼中掩盖不住的小星星，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就将这份情永久地放在心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