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子胥吹箫遇知音,韩嫘围场明心迹。(2 / 4)
“合适!太合适了!”韩羽高兴得有些崔跃。
其实,在伍子胥听箫的第一时间,冥冥之中,一般牵引之力,就栓住了他的意识,有一种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地呼唤自己。他已有了一种吹箫相和的冲动,这种冲动己是身不由己,欲罢不能。现在由韩羽和魏卒鼓动,伍子胥立马取出长箫,吹了起来。
“呜!”伍子胥试探性地轻轻吹出了一个微弱的音符,微弱到众人留意不到。但正在吹箫的庭内乐手察觉到了,将正在律动变化的高低音,改成平音,似有意让伍子胥的和声进入。
伍子胥借机以对方的平音为背景,慢慢地加入了一点旋律。对方的箫声立刻与伍子胥的旋律共振,渐趋同频,明显在鼓励伍子胥,大胆继续。几个来回,二人就达成了和谐,高山流水相伴,惠风白云相依,音声相求共融。
双箫比独箫,更富层次感。当客人们从听觉上感觉到箫声不同,这才发现,伍子胥已站立当场,仰吹长箫,轻微的摆身晃动处,修长的身躯挺拔玉立,如空谷仙株,灵气逼人。随着箫声的一唱一和,一场听觉和视觉上的双重盛宴,令人如痴如醉。
最意动的人,当属庭院内的吹箫手。水榭亭台旁,曲水回廓处,一名少女正在吹箫。她叫韩嫘,韩府千金,韩羽胞妹,年约十五芳华。
今天韩羽主理聚会,为添声色,要求妺子吹箫助兴。然而,女有所忌,韩嫘只好在内院隔墙吹箫。
今天是重阳节,正是思念的场景。韩嫘虽贵为韩家千金,也得到同父同母的胞兄韩羽关照有加。然而,生母早逝,心中多了几分缺失,在箫声中自然想到了生母,一丝一缕的悲情离绪,便油然而生,不由得将自己的心思揉入其中,不觉忘怀。随着曲意的展开,韩嫘体会到了浓浓的思念之苦。为把这种情绪抽离出来,她又特意想增添一些欢快的旋律。然而,这种旋律却并未让自己开心,反而让自己感到了深深的孤独。正在这时,突然有箫声加入。初时很被动。在自己的特意鼓励下,对方变得越来越主动,并在旋律上带领自己一路高歌猛进,让自己完全脱离了孤独和低沉的情绪。
在这种韵律中,韩嫘感到了开心和快乐。同时,自己也主动创造出一些快乐的元素融入双方的韵律中。正是这种相互鼓励,给予和感染,让原本的箫声,变得明艳动人,气象万千。
当荡气回肠的双箫,吹奏的最后一个音符,在高庭深院,叠梁宽舍间结束时,全场鸦雀无声,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好!”良久,不知是谁率先的一声喝彩,顿声引暴了全场的阵阵掌声。
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韩羽只得进内庭去请那位未露面的乐手出场。过了较长一段时间,才见韩羽引韩嫘款款而来。而此时的韩嫘已是束发冠服,显然已是女扮男装。
韩羽让韩嫘向众人转圈打了个招呼,便来到伍子胥面前。
“在下韩嫘,韩羽胞弟,见过伍兄!”韩嫘刻意粗声,躬身行礼。
“幸会!”伍子胥赶忙回礼。在韩嫘近前时,一股女子特有的体香袭来,虽淡不可闻,但伍子胥灵敏的嗅觉己然察知,知道了对方是女子身份。立在自己面前的韩嫘,穿士子袍服,显得纤弱秀气,双肩下削,线条柔畅,丹凤眼,新月眉,鼻根隆起,下巴圆润,樱桃小嘴,肤白胜雪。感觉好生亲切。
韩嫘见伍子胥身长一丈,腰阔十围,眉毛如椽,双目如电,声似洪钟,鼻似悬胆,威猛高大的外表,已是出类拔萃。更兼刚才在后院,胞兄对伍子胥独战曲沃三少的描述,加上自已与伍子胥双箫相和的体验,伍子胥在韩嫘心中的形象,已是越来越高大。
韩嫘见伍子胥的鼻翼微不可察的动了动,聚焦在自已耳垂的饰孔上的目光,一闪而过,已知伍子胥发觉了自己少女的秘密,不由得满脸通红。伍子胥见状,脸也跟着红了。
伍子胥和韩嫘,此刻的内心有了异样的感觉。
“咳咳!”韩羽见场面尴尬,连忙咳嗽了两声。韩嫘反应过来,转身向后院而出。在韩嫘转身前,四目相对。韩嫘从伍子胥眼里看到无所适从的慌乱,伍子胥从韩嫘眼里看到了一丝羞涉掩饰不住的雀跃和兴奋。
此后的宴席,伍子胥心不在焉,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