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江湖客奇袭三首恶,申包胥私会伍子胥。(2 / 5)
事有凑巧,寿春官军中的校尉武城黑,早年在淮河之北的茱萸山区营生,被仇家追杀,巧遇伍子胥和荀泗出手相救,保住了性命,从此视伍子胥和荀泗为恩人,进入江湖,行侠义之举。他们武家是楚国世袭的大家族,数代执掌寿春,父死子袭,兄长武城白循例自然继承了寿春守将之职。武城黑共二兄弟,兄长生于秋季,自己生于冬季,喜研周易的爷爷,以阴阳五行而论,秋季对应西方金,五色为白,冬季对应北方水,五色主黑,因此,俩兄弟的名字中,就有“白”和“黑”二字。兄长武城白为人使性尚气,残暴好杀,果如秋天金属白虹肃杀之气,狠戾不仁。武城白这次带兵来棠邑,只说是有特殊任务,具体细节,对众人守口如瓶,包括亲弟弟武城黑。武城白进城后又很快返回,这时才知道真相,就是奉王命诛杀伍家,一刻不耽误,全军进城。武趵和武城白的保密工作,可谓是做得滴水不漏。此时,武城黑想向荀泗和伍府报信,已来不及了。
伍府门口一战,武城黑远远地看到了恩人荀泗的身影,十分焦急。后来看到荀泗逃脱,心才安定。这几天,武城黑用江湖暗号,好不容易联系上了荀泗。
在武城黑的帮助下,荀泗一行人,乔装打扮,顺利地出了棠邑,一直往东,进入到了楚吴边境的宁镇山脉,在头陀峰安顿了下来。
荀泗开始了无情的报复行动。飞鸽传书,商队停止运行,收笼人员,急速集合。
棠邑伍家全族被灭后的第七天深夜,武趵的宅第,被一群江湖客袭击。武趵长子被斩首,次子淹死在茅坑,除了妇孺,成年男丁被杀,主屋放火被烧。武趵这晩恰巧有事,住在营房军帐,侥幸拣了一命。刚升任棠邑宰兼守将的武趵,还没来得及庆贺,就已经家破人亡。
在棠邑通往寿春的途中,有一座蛇形山,由南向北,蜿蜒数十公里。在北段有一谷,叫松针谷,谷深而狭长,原是一条官道,也是商旅必经的要道。
道路上行进着一支队伍,走在前面和垫后的是官兵,大约二百多人。队伍中段的是数百名民夫,拉着近百辆货车在前行。货车看上去很沉,队伍行进的速度很慢。
这正是在棠邑剿灭伍家的寿春官兵,他们除了洗劫了伍府,又在棠邑城抢掠了商铺民宅,理由冠冕堂皇,说是搜捕漏网的叛贼逆党。一连四天,搜刮了这么多的财物,惊傻了这群官兵。突然发了横财的寿春兵,一个个正在做着富家翁的美梦。
“嗖!”
“嗖嗖!嗖嗖嗖!”
突然,一支支利箭如雨点般射来,直向首尾两端的官军。
武城白和武城黑兄弟,见势不妙,赶紧翻身下马,躲身马后。动作慢的,早已丧命。这一通流矢利箭,将官军射翻在地的,死者十去其三,伤其十去其二。
箭,终于停了,有无数的身影从夹谷两边的树林中拥出。武城白粗略一看,至少超过二百多人,各个武器在手,一下子就围了上来。为首之人,正是荀泗。
战斗,正如荀泗推演的一样顺利,很快结束。
不久后,远在郢都王宫的楚平王接报,协助剿灭伍家的寿春官军,被匪冦袭击,除校尉武城黑一人脱逃,其余团灭。
又没过多久,王城郢都的费无忌府邸,被几个江湖人士深夜偷袭,来去迅速,难觅踪影。查看并无财物丢矢,只有费无忌的儿子费嘎叽被斩首,头颅挂在门楣上,鲜血直流。还有费无忌的寝室被袭,费夫人被砍死在床上。这一夜,费无忌正好在守寡的嫂子房里作乐,也算是命大。
当费无忌看到墙上用血写的一个“伍”字,顿时心惊肉跳,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
“伍子胥!”
伍子胥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自城父出逃后,一路向东,赶往棠邑。来到宛城时,城门和路口贴满了揖拿自己的海捕文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