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擂鼓山(2 / 2)
沈飞心中一动,苏星河论武功只是和少林玄字辈相当,不过钻研各种杂学确实有独到的造诣,这个炮仗设计非常精妙,炮仗烟花也是一种火器,这种“窜天猴”只要平射就是原始的火箭炮。
宋代的火药鞭箭多支绑在一起,就成了明代的“一窝蜂”集束火箭。不过战斗部也像一般炮仗一样只有一击之力,如果用这种设计思路,每支都能爆炸三次,火力就强了三倍。
乡农们在前面带路,两人跟在后面,走到一处山谷,景色又变,见到一片松树林,山风时时激起松涛,在松林里走了一里多,来到三间木屋之前。
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坐着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旁边有八个人侍立,薛慕华就在其中。老头前面有一张石桌,刻着纵横各十九道线组成棋枰,上面摆着一副围棋和一个棋局,正是在无量山洞见到过的珍珑棋局。
看到棋局时,沈飞有一瞬想起去了辽东的完颜萍,思念在心头一闪而过。苏星河开口了:“沈先生聚贤庄一役名震江湖,早就听说先生要来,我们已经恭候三天了”。
沈飞把苏星河的技能刷了一遍,说:“看来薛慕华都告诉你了,那他也一听说了我的身份,你不称一声‘师叔祖’吗?把门打开,我要见无崖子”。
苏星河伸手往石桌上一指,说:“师尊为叛徒所害,闭关休养数十年不见外人,何况是早已不知所踪的本派祖师。先生口说无凭,要见师尊,先按规矩,破了这珍珑棋局”。
沈飞手一扬,一张逍遥子写的书贴飞到苏星河手中,说:“这副字是逍遥子师兄亲笔手书,你交给无崖子,他一看便知”。
苏星河摇头说:“抱歉,在下没有福缘,从未见到祖师手迹,无从辨别。师尊有命,只有破掉珍珑棋局的人才能见他”。
沈飞目光一寒,说:“这珍珑棋局是无崖子选徒弟的吧?用来考我是不是找错人了?我要硬往里闯,你拦得住吗”?
苏星河面色一白,说:“先生武功盖世,若要强闯,我们自然抵挡不住,不过为人弟子,也只能舍命相搏”,话音一落站了起来,函谷八友和几十个仆役也都挡在了后面的木屋前,苟读还拽了几句文,李傀儡来了一段唱,表示决死一战。
沈飞当然可以出手制住这些人,最终还是选择用温和一点的手段应对,说:“逍遥派如今第三代以下人才凋零,我们受逍遥子师兄所托整顿门派,你们虽然不成器,也不便对你们下狠手。好吧,今天就先破了这珍珑”,从棋盒中抓起一枚白子落到了棋盘上。
苏星河也坐回椅上应子,两人开始几着落子如飞,之后苏星河思索时间渐长,旁观的范百龄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棋局像一尊石像。沈飞却依然不假思索地落子,显然胸有成竹,越到后来,苏星河越是惊疑不定,几次陷入长考。
范百龄身体还是如泥塑木雕一般,只有脸上表情不断变幻,时而惊异、时而沉思、时而欣喜赞叹,其他七人棋力不如范百龄,心中也是极为惊异。这三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棋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烂熟,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现在居然被逼得了这种地步,显然是沈飞落子超出了苏星河的预料。
随着棋局深入,苏星河思考时间越来越长,好几次举棋不定,沈飞总是耐心等待。直到日落月升,仆役掌了灯,苏星河终于投子认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站起来说:“家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前辈天赋英才,解开这个珍珑,在下感激不尽,请进去见家师吧”,虽然不没有确定身份,不过见沈飞这么熟悉这局棋的解法,口称“前辈”,对沈飞的身份已经信了几分。
沈飞却是一摆手,说:“不忙”,苏星河一愣,刚才还咄咄逼人要见无崖子,怎么现在可以见又不急了?莫非是天晚了想吃晚餐吗?正想叫人送上来饮食,沈飞在棋枰上一拍,棋局复原,多余的棋子跳回了棋盒。
苏星河疑惑间,沈飞又从抓起一枚白子落下,这回下法和第一次不同,苏星河愣了几秒,还是取黑子应对,又是沈飞落子如飞,苏星河频频陷入沉思,一小时后认负。沈飞又复原棋局,换了一种下法,苏星河无奈应对,身上却冷汗涔涔。连换了十几种破法,已经接近第二天中午,苏星河又惊又累,神色颓败,连连摇头说:“原因师父和我都是井底之蛙”。
在无量山洞,沈飞是用围棋软件拆解过这局珍珑的,早就有十几种破解方法了然于胸。阿法狗号称三天学习围棋超过人类千年,就算个人手机硬件配置不如,也不是无崖子三年构思,苏星河三十年拆解比得上的,沈飞这一通操作简直把他们师徒打得一败涂地,让苏星河彻底没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