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以为他爱她 VS 她以为他爱他 VS 她以为他爱她(1 / 4)
城西郊外竹林,天蒙亮,露初凝。
烟青色的锦靴踩在铺满竹叶的地上,下了一夜的雨,此时氲气弥漫,脚下的触感,也变得湿滑软泞。“都在这儿了吗?”纪浔凝眉,周围身着玄衣的暗卫们正四处收集搬运着。
凌鸢抱拳,“是,一共二十八具尸体,与暗线回禀的人数一致。”
“可还有什么线索?”纪浔蹲下身,掀开面前一具尸体上蒙着的布,打量思忖着。
“和城北土地庙的情形相同,都是割耳剺面,辨不出身份的突厥人。”凌鸢回道。
纪浔伸手在尸体的身上翻找,“腰间的配牌都被收走了”纪浔起身,“能让这样一批突厥死士在京安进出自由,这个人的势力并不小。”随后转而抬眼望向一排一排蒙着尸体的灰布,语气凉薄:“而且,用过即弃,杀人灭口。”
忽而风起,竹海翻涌,传来阵阵涛声。
……
一连两日,一过午膳,苏叶便被纪盼拉到流音坊教习。说是教习,不过是晚婉姑娘一如往常地抚琴,苏叶抱着卷宗换个地方查案,而纪盼则时不时翻梁走壁,没事扯个话题开始拉着二人谈天说地。
苏叶这两日倒是好好观察了晚婉姑娘,长眉蝶唇,眉心一点燕型花钿,尽显楚楚可怜。道是身有窈窕段,指如削葱根,素手翩跹,低眉浅笑间琴音绕梁。三月不识肉滋味,别说三月了,如果有这么一位佳人在侧,日日替自己抚琴,一辈子不吃肉也不足为论了,怪不得人都说纪浔和晚婉姑娘是天造地设,才子佳人的绝配,他如果是纪浔,也会喜欢这般的女子吧。
苏叶长这么大没绾过这样的发髻,戴过这样的珠钗,着过这样的绣裙,如果自己有机会的话,画这样的花钿会是什么样子呢?苏叶忍不住想象着,望着晚婉出了神。
晚婉似是注意到目光,抬眼回望苏叶,又微笑着轻轻垂眸颔首,曲声如故。苏叶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下毕竟是男子身份,这样直勾勾盯着人家姑娘看,像个痴念美色的登徒子。好在这会纪盼和项恒勉两人估计又跑到船顶去玩了,倒是没人注意到她的窘态。
一曲毕,晚婉的嗓音洋洋盈耳,“苏公子是在看我的花钿?”
苏叶被这突然的提问带回了神,面下赧然,吞吞吐吐道:“啊……我、我没有。”
晚婉轻软一笑,唤身旁的侍女去拿铜镜和胭脂朱砂来,“苏公子可是有心上人了?”
没等苏叶回答,晚婉已起身接过铜镜和颜料,走到苏叶身旁落座。她将铜镜对向苏叶,“大都国的女子都喜各式花钿,而如果这花钿是心上人为自己亲手画上的,那便更是美在恋人眼,情在爱人心了。”说罢,将朱笔递到苏叶手中,“苏公子本就心灵手巧,要讨心上人欢心,何不学着画花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