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侠时（1 / 2）

蟠龙香炉上有些许青烟升起，慢慢凝聚在屋中央久久不肯散去，伴着酒香，好不快哉。

就在这一处祥和美景下，砰的一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场面。在座的人无不纷纷向声音来源处窥视着，跟着人们的视线望去，发现是一少年站在过道旁，目光呆滞的看着坐在中央的人，手里的酒壶早已摔碎在了地上。四周又安静了下来，只剩炙热的目光照射在少年身上，却没人开口斥责。

不久，楼梯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来的人看到这一幕，不问事由便将打碎酒瓶的少年踹翻在地，一步跨过后，弯着腰毕恭毕敬的向周围人说道：“对不住各位大人，手下的人毛手毛脚打扰了各位大人饮酒的雅兴。今天各位大人的消费全部免单，望大人们海涵。”话音刚落，四周便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酒盏四座，仿佛所有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这时弯腰的中年人也稍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眼神里充满了怒火。略显苍白的双鬓伴着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一直盯着脚下的少年，这时少年仿佛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顿时冷汗四起。急忙双手撑地一起，连忙将地上的碎渣给收拾了起来。

中年男子看着地面恢复清洁了以后，便一拂袖。踏风下楼而去，不曾与少年进行交流。少年身着已被地上酒浆沾湿的衣物，抱着残器皿，顺着楼梯往下走去。

这时，正遇两人往楼上走着，少年只顾低着头想快速离开这地。这一下一上，便是撞了个正着。虽还年幼但身为男子，对面上来的人一个不稳便往楼下摔去。少年也是灵敏，顺势拉着即将倒下的身影，使劲拉了起来，可自己却摔倒在楼梯旁，还未等吃痛言语，便听见“噌”的一声，再睁眼时剑已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少年望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害怕，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随后如黄莺般清脆的声让少年久久不能忘怀。“算了吧，瞧见他也并非故意而为。你没事吧。”说完便向少年走来。声起剑收，看着脖子上的淡淡血痕，少年只顾低头道歉。在抬头时已发现前方蹲着的人影，拿着丝帕缓缓说道：“快起来擦擦吧，地上脏。”顺势将手帕放在少年手心，起身离去。

望着还被面纱隔绝渐渐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帕巾，摸了摸脖子上正在出血的伤痕，再无勇气去询问片刻。只是将那丝帕塞入怀中，发抖似的起身离去。那日年幼十四龄，但心中还是记住了所看之事，后来才知，这已然步入江湖。

又二年。

刚沐春风又有零散丝雪缓落，倒也增添了几分雅趣。想温旧时落花香，此事难全。倒是这池中鱼儿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圈圈圆圆不断涌出。雪絮轻抚在路面，又被袭来的脚步声震回天空飘离此处。

亭中两人无言语之意，望着渐渐雪白的庭院放空了起来，阶上满雪不见苍茫。若从远处桥边看过，定会觉得此处此景颇有一番意境。

“两位兄长有何要紧事急忙让我赶来？”

“你来了，先喝杯热茶，暖和下再说。”

刘御宇一听便拍了拍身上头上的浮雪，坐下后接过递上来的热茶后询问似的看着他。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想必你也听到了些消息，今日找你前来是想问问你有何打算。”身穿一袭白衣的褚阳用木棍掀起火炉里的火花苗后问道。

“要我说，御宇你就跟着我去北方闯荡一番，谋个一官半职岂不美哉。”林辰说完便将杯中已被烫至许久的美酒一饮而尽，面露期待之情的看着刘御宇，等待着他的回答。

“御宇跟着你我不放心，倒不如随我南下经商，可比你这天天打打杀杀的日子要强的多。”

刘御宇面露难色，一时间也无法给出具体答复，顺势在桌上掰下个鸡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二人一瞧也没在追问，无奈的看了看对方，相顾着抬杯喝起了酒。无人在道谁知何时又再能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