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牧野征启（5 / 6）

这一次，那声音中夹杂了澎湃的威严之力，却只有短短的五个字：“吾命你，说‘不’——”

牧北辰的整片精神之海都被这般恐怖的冲击搅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他的灵魂也被从隐藏的角落逼迫出来，苦守着漩涡边缘那仅存的一小块平静海域。

精神之海外，牧北辰早已面无人色，双眼猩红一片，如同已经入魔。

“我不甘呐！”牧北辰在心中怒吼。他的识海已经濒临失守了。

突然，牧北辰感受到胸口处传来阵阵清凉之感，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涌入牧北辰的脖颈，沿着后颈直冲识海。

“嗖——”牧北辰的识海上空忽然间升起一轮皓月，清冷的月光洒下，竟是将所到之处的漩涡一一抚平。

牧北辰只感到全身一轻，那苍老声音给予的压力顿时轻了许多。

抓住机会，牧北辰调动起全身上下仅余的力量，骨骼发出“噼啪”的爆响声，脸面肌肉带着痛苦之色地艰难扭曲——他在违抗的是他自己的负面意志。

终于，牧北辰浑身颤抖着开口，吐出那三个此生说得最艰难的字。

“我确定——”他的声音嘶哑却坚定，带着那份少年人的不屈与对命运的不服。

很多人认为自己终生对抗命运，却不知早已跳入了宿命的大圈。

只有不相信命运的存在，不记挂岁月的因果，纵使自己是天命之人也不自负，是天弃之人亦不自弃，只有这样的人，在这样一个瞬息万变的大世中，才能站稳脚跟，才能亲手书写属于自己的日月。

而牧北辰，就是这样的人。

在牧北辰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只是一瞬间，整片荒山如再造一般，又恢复了原本的绿水青山。

炎阳重新出现在山麓之巅，洒下点点灿辉，破开层层鬼烟，淌在牧北辰的身上。

数不胜数的鬼魂被一束束光芒穿透，消散于无形。牧北辰的精神彻底从那庞大的压力中解脱了出来。

但是，他却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在那一刻，他身周的冰盾被那道声波所蕴含的能量流冲荡成无数冰屑。而那被层层削弱的能量流却仍是威势无比地向着他涌来。

此时的牧北辰早已筋疲力尽了，但他明白，这道攻击绝对有置毫无防备的他于死地的威力。

生死存亡之际，牧北辰的太阳穴剧烈跳动着。此时以北寒硬挡，以窄小的刀身，防御能力极为有限，几乎起不到多大作用。

突然，他心念一动，右手一挥空中，将北寒归鞘，再在须弥戒上一抹，将一柄墨色战锤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