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青域悟道（1 / 4）

峡谷之中，湍流依旧奔腾着，不知源头，不晓去往。

漆黑的庞大石台上，牧北辰盘坐正中，对着面前的崖壁，以及怪石之上的深刻刀痕，紧紧盯着，一动也不动。

在他身侧，一名被月华笼罩的绝世女子正双手凌空拈一手印，身上的气势散开，如同这片世界唯一的仙人。

“对你的考验，便是要你在半月之内在这里悟出些我满意的东西。我知道你修为尽丧，但这与悟性无关。这里天地元气充裕，你可以辟谷。”牧月琴道，“现在，你有一个请我指点方向的机会。”

“这里有我修习过的各种天地法则。刀、雷、冰，都无不展现，对应着最基本的是刀势、雷之势、冰之势。其中我造诣最高的还是刀势，也是最容易有突破的。”牧北辰思忖，“可悟出一种势绝对不足，雷电我已有所感悟，独独看不出冰与水，阴与阳之间的道义。那就……”

“请先祖传授冰与水、阴与阳之间的道。”牧北辰下定决心，开口道。

牧月琴听得他的话，也已明白他的心意，微微一笑，道：“不错，你的刀势已经入门，雷法也有半步入门了，在这里都有达到小成的机会。而你的冰之势没有头绪，求我传授，是想三势齐悟吧。”

被她说破心中想法，牧北辰只是淡淡一笑，一拱手道：“恳请琴姑姑成全。”

“这时候想起嘴甜了。也罢，成败由己，你且听好。”说着，她面有庄重之色，丹唇微启。

“鸿蒙初开，天地只混沌，渐衍为太初。太初主道，化为太阴、太阳，此阴阳二道也。阴阳转，天地渐有气，谓之息。太息中蕴生五行，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反哺，与阴阳交合，故而有风雷，有光暗，有生死。而冰者，生于水，长于阴，去混沌之寒，岁月之凝。可冻结万物者为其寒；可凋零时空者为其太阴，源于太初之凛。故冰者，出于太阴，五行之水，又取太初之至道，不外乎化三者之长于一，得道者，在三者上矣……”

诵道之音回荡在峡谷上空，而在石台中央，牧北辰静静盘坐，他在品悟，牧月琴讲出的道意。

道音萦绕，不知不觉间已然只剩余音，而牧北辰却仍然枯坐不起。他的双眉时而紧皱时而舒展，似是有所明悟。

一丝丝寒气渐渐从牧北辰的周身毛孔中溢散而出，在他身周的空气竟是因而化成了蒙蒙白雾。

牧月琴见到这般景象，暗压下惊意。

御使寒气，这是冰之势的根本。以牧北辰的修为与阅历，就算了解了太阴、太初的真意，也并无法有所明悟，更无法以自身印证。缺少证道这个环节，也决定了牧北辰只能从最基础的势悟起，而太阴、太初之论中所含更高深的心法、意念乃至道意留作道种，深埋心头。

牧北辰在石台上这一坐，便是一日一夜。

峡谷之中无昼夜更迭，唯有崖壁的亘古不变与滔流那如岁月般的奔腾而逝。在这里，主宰万物的早已不再是那一成不变的时间，道意朦胧之下，给人以通透与清明之感。

悟道之中的牧北辰睁开了紧闭的双眸，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瞳孔中有冰蓝之色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