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必了棋局（2 / 4）

与之前由淡红到暗红的石阶不同，这一级的石阶通体漆黑，如同深渊前的最后跳台。既然再前方已然无路可走，那么这道黑色石阶上定有蹊跷。

于是，牧北辰在第三千级台阶上调息片刻后，方才迈出了那第三千零一步。

站在第三千零一级石阶上，牧北辰回头望去，只见先前的那三千级一眨眼便彻底消失，如今他脚下的黑色石阶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然而就在这时，牧北辰看到脚下的石阶之上，密密麻麻的裂纹向着中央延展。

“不！”

黑色石阶崩碎而开，牧北辰从数百丈的高空直坠而下，他艰难地仰头望去，破碎的黑色石阶竟在空中化为浓郁的黑暗，向着他的头顶迫压下来。一瞬间，他的视野中只余死亡的黑色。

也正因如此，牧北辰的眼中失去了一切参照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下落还是悬浮在高空之中，就连原本的失重感，也荡然无存。

渐渐的，牧北辰的眼前有了些许亮光，直到他看清了自己所处的整片世界。

在他脚下的是一片庞大的云彩，透过云雾间的缝隙，浓密的青绿叶片如翡翠般晶莹，吞吐着浓稠到近乎液化的天地精华之气。光晕漾开，宛若仙地。

“这里是，神木的树冠？”牧北辰心头生发出这样一种猜测，“不对啊，我刚才不是从石阶上落下去了吗？”

怀着浓重的好奇心，牧北辰向前方走去。神木粗壮，树冠也是宽阔出奇。牧北辰走了足有半炷香的时间，前方才出现了几件不寻常之物。

那是一张石桌，两方石凳，一尊石碑。石桌之上还有一乌木棋盘，白痕刻就纵横各十九行列。然而待得牧北辰走到石桌之旁，却发现桌上只是这孤零零的一张棋盘，并无棋笼，更无棋子。再细看来，棋盘的白痕间却是刻有数不清的数字与文字，还有一些牧北辰压根不认识的古符纹。

“这是什么棋？非黑白对弈，又非兵车相持，只用一张棋盘，便可含道意？”

“这是一盘死棋。”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回荡在牧北辰的耳边，“也称作，必了棋。”

这时候，棋盘上的那些繁杂的符纹一个个亮起，光点向着天元之处汇聚，组成一个洁白的大字：缘。

随即，又一个声音响起，同样充斥着岁月的气息。

“来吧，来吧！老夫留下这盘棋，走的是整座大世，诸天生灵皆为棋子。想要入局者，在缘碑之上题下尔的名字。记得，落子，无悔——”

牧北辰转头看向那尊石碑。石碑与棋盘一样通体呈黑色，其上用金字书写着八个名字，其中只有唐战之名是他所知道的，写在其余七个名字的下方。

“这些人最终都为何没有得到传承？”牧北辰对着石碑喃喃道。不知为何，他知道会有人回答他的。

“七人因无缘，一人因放不下已有的辉煌。”果然，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无缘？怎样才算有缘？”牧北辰问道。不过他也明白了，放不下之人，正是唐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