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今天你造反了吗?(2 / 3)
这样喜怒不形于色,语未尽而意深远,和颜悦色却能让人又敬又怕,才是身居高位者应有的气势。
比起他,史刻恒真就只是个山野莽夫,梦里能拿下京城,少不了运气的原因。
高瑾尧突然来这小小鹤阳,又清楚地知道她的身份,只可能是为史刻恒谋反之事而来。
而他的手下能在她乔装打扮后中认出她,很大可能是从她出门就一直跟着的,所以他应该已经猜出她也知道了史刻恒意图谋反的事。
那他召见自己又是为何?
收买人心刚插眼线?探听情报里应外合?总不可能只是单纯地聊两句吧?
她没想到,高瑾尧还真就只是单纯地想跟她聊两句。
上一世,高瑾尧对这位史夫人并没有什么印象,毕竟两人差距之大,一个权倾朝野享尽荣华,一个却出身乡野粗鄙不堪,虽然最终都惨死在史刻恒手下,但至少他活到了五十岁。
他眼中的史夫人,就是被史刻恒灭口的悲惨妻子,以及史刻恒和高长舒的完美婚姻里,那不为人知的疤痕。
史刻恒用了二十年才扳倒他的政权,接替他成为大显第一权臣,忠心耿耿的辅佐高旭,对高长舒更是宠爱之极,成为满京城最让人羡慕的夫妻。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身体衰败力不从心,厌倦了这无聊的权利游戏,只怕再过二十载他们也寻不到他的错处。
这世间只要有权和钱能享受的,高瑾尧都已经享受过了,死对他来说是种解脱。
但唯一令他放不下的,只有史刻恒某次宫宴酒醉后说的话:“我史刻恒此生此世,无愧于天地君心,唯独对不起亡妻付氏一人。”
他杀妻尚公主的事,在朝中并不是秘密,但又有谁敢较真呢?他说是意外,那满朝文武都只当是意外罢了。
有与他关系好的,借着酒劲问:“刻恒兄亡妻何如?”
“恭顺温婉,贤良淑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便是出身鹤阳野蛮地,仍知书达礼。然,不及长舒万一。”
瞧瞧,即便在鹤阳生活十余载,他心里仍然是京都人,打心里看不起那个为他操持家庭的女子。
就这,群臣们还纷纷赞他有情有义,乃当代男子楷模。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