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2 / 4)
纵然有人不满子,也不会立即投靠淮南王,更无意做出实质性地承诺。
凡是登门拜访的人家,俱是面上客客气气,对淮南王女十分尊重。待送走刘陵,立刻叮嘱家人,不许再收淮南王女的重礼,之前收下的,一件不许动用,全部收进库房。
“东西还不回去,唯有另做他用。”
政治之道,向来同光明正大不搭边。
淮南王没有倒台,总要做些面子,既不能当面得罪刘陵,也不能被她得逞,全家绑上淮南王的战车。
为保家族根基,在暗潮汹涌中存身,必须做两手准备,一方面同刘陵虚与委蛇,拖着她背后的诸侯王;另一方面,将收下的重礼造册,并暗中录下刘陵之言,预备淮南王翻船,立即呈送御前。
少年子展现出的魄力和手段,足够令人侧目。
几姓外戚突然联合,今后是不是会分-裂乃至对抗,暂时不论,就目前而言,同以窦婴为首的外戚集团叫板,绝不是个好主意。
此外,子在林苑设立新营,又有向来和诸侯王不对盘的几位边郡太守,权衡利弊,聪明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刘陵在长安数月,能察觉城南各家态度中的变化。一次次铩羽而归,境况一日比一日艰难,反倒更激起她的斗志。
同为高祖血脉,她未必定是输家。
走出平阳侯府,刘陵踩着骑僮的背登上车厢,想到阳信的言辞闪烁,眺望未央宫方向,娇艳的面容浮现冷笑,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长安城内风云变幻,随着以窦氏为首的外戚亲自下场,压下诸侯的反扑,近乎摆到台面上的角力,重新归于台下。
风波貌似平息,收回铸币权也打开缺口,年轻的子仍不敢放松。
看得到的敌人总有应对之法,看不到的对手才更加危险。
波云诡谲之间,城南的气氛愈显微妙。各家家主绷紧神经,家中子弟均被严格约束,这个关头,谁敢不听话,绝对家法伺候!
荆条和皮鞭的威慑之下,至少有半月时间,结伴游荡闹市的纨绔不见踪影。
缺少鲜衣怒马、动辄开架的少年,中尉府属吏和市吏大感轻松。城北的商贾和百姓反倒有些不适应,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些“惊喜”和“趣味”。
这种古怪的氛围,丝毫没有影响到赵嘉。
临到迁居之日,赵校尉早早起身,由平阳侯府家僮驱赶马车,带着最后几件家什,从正门进入宅邸,在灶房置锅,点火烧汤,象征自今起安居于此。
“禀贵人,牛、羊、彘肉均已齐备,另有雉、鸭各二十。菜蔬十筐。盐、酱、醯等数坛,并有饴糖二十盒,豆油、麻油各三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