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九章(2 / 5)
醒来后,不只人变得精神,苍白的脸颊也现出几分血『色』。见她这副模样,刘彻陈娇非但没有心喜,反而脸『色』微变,心中咯噔一声。
侍医退后数步,伏身在地,分明是早有预料。
“你给太皇太后用了何『药』?”刘彻语带沉怒,目光如电。若侍医回答稍有差池,马上就会脑袋搬家。
“天子,是我吩咐的。”窦太后突然开口,“我知晓自己的身体,早在半月前就告知侍医,真有这一日,直接加大『药』量,务必让我能清醒两刻。”
“大母……”
“我醒的时间恐不多,莫要多言,听我说。”
窦太后撑着坐起身,听到王太后的声音,知晓她同在殿内,皱了下眉,到底没有令她出去,而是握住刘彻和陈娇的手,语重心长道:“我这一辈子,苦吃过,福享过,做过错事,但也做过好事。阿启在时,我偶尔会想,真有哪一日去见太宗皇帝,能否笑着合眼。”
刘彻抿紧嘴角,陈娇泪湿面颊,却都牢记窦太后之言,没有打断她的话。
“如今,我终于想清楚,我能。”
最后两字出口,窦太后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
“阿彻,你会是一个好皇帝,比你祖、你父做得都好。但是,帝王之路亦有艰难,如若不然,历代先君也不必称孤道寡。”
“大母,我知。”
“你登基不过数载,已有南征北进之功。长此以往,终有一日,我汉家能踏平茏城,屠灭匈奴。可惜我看不到那一日了。”
“大母不过抱恙,侍医无用,民间……”
窦太后摇摇头,拦住刘彻的话。
“生死有命,上天早就安排好,非人力能够改变。”说到这里,窦太后话锋一转,“天子,我知你有祖龙之志,欲-君临四海八荒。然此事牵涉太广,需缓缓图之,不能『操』之过急。七国发兵前车之鉴,未有切实把握,莫要再演当年之祸。”
“诺!”
“宗亲诸王为刘氏血脉,亲情要念,当断时也不能手软。至于外戚,能用则用,不能用,无妨效太宗皇帝和先帝。”窦太后抬起头,双眼虽不能视,仍让王太后脊背发寒,下意识避开视线。
听闻此言,刘彻委实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