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长会（2 / 2）

小升初的时候儿子就交了白卷，但是因为教师福利读了全市最好的初中师大附中，但是高中是需要考试成绩，还是交白卷就无法直升本校的高中了。

班主任老师说的没错，继续如此恐怕连中专都读不上。

历史老师更是怒气冲冲当着所有家长面把儿子的历史试卷拍到自己面前，指着最后一道题，这是儿子唯一动了笔的地方，把题上秦朝从统一到灭亡的14年，改成了63年。

“你说秦朝统一后经历63年，那该是秦多少世了？”天文物理老师觉得自己还是该说点什么。

“秦四世！”李易弦看着远方的眼睛更加迷茫了。

着一身校服的小女孩的哭声已经嘶哑，后赶来的小妇人也已经瘫坐在地上。救护车早已离去，围观的人群略显稀疏了些，闪烁的警灯仿佛在渲染着一个生命最后的颜色。

湖面如镜，倒映着渐渐落寞的天光，竟有些火红沉浸其中。湖名石塔湖，因湖中心有一高约5米的石塔而得名。相传湖底有泉，泉井覆八卦型原石，泉水自八卦两仪喷涌而出。八卦石上修石塔，塔底分八方各有蛟龙石雕，口含柱，以镇八方。

穿过湖北面广场，就可看到一大片老旧的大学教师宿舍楼。

“秦四世叫什么名字？”平复了好久情绪的天文物理老师又问道。

李易弦一副竭力思索的样子，似乎知道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远方，紧皱着眉，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

看儿子思索了良久都没有回答，天文物理老师只好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儿子肩膀转身向家的方向缓步前行。

李易弦站起身跟着父亲后面沿着湖边亦步亦趋，不经意踢落一颗石子投入湖面。

李易弦停步看着湖面那一圈圈泛着微红的波纹，有些呆了。生命岂不正如投入湖面的一粒石子，人们看着那波纹，从产生，到高峰，到最后的平静，惊叹于那昙花一现的美，也哀伤那最后的平静，谁在乎过那小石子从何处来，又到何处去了？

也许，没人在乎吧。

父亲看着比他还高的儿子，知道又开始发呆了，他倒也不急。十几年了，已经习惯了儿子的沉默，发呆，甚至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三岁之前的李易弦和其他孩子没有任何区别，自从三岁的时候发了一次高烧后，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很少和人说话，常常望着天空发呆，在无人的角落一呆就可以连续不动好几个小时。

李易弦看着湖面那片火红从破碎到慢慢又归于平静，目光愈发迷茫，皱着眉，以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嘀咕道：“秦四世，赢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