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1 / 4)
《为了躺平却青史留名》
土黄色的泥水从陆笙眼前沿着山体流下,接着是几阵古怪的摇晃,陆笙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喉咙痉挛发痛。
“老庄,扬鞭!”
她朝老庄拼命叫,边叫边斜转身去拉缰绳,她赶的是马车,往前就是死,马腿绝对跑不过流水。
“驾!”
陆笙一甩马鞭抽得马儿鬃毛凌乱吃痛乱踏,身后轰隆隆如雷鸣,又晃如地动,一大片的黄泥带着水以摧枯拉朽之势狂奔而下,裹卷着老树新芽和无数生灵倾泻,如开地府黄泉。
陆笙不敢回头,手里的血点子应着鞭声四散,溅在她脸上,也挂在她皱起的眉头。
不够!还不够!!速度根本不够!!!
陆笙一狠心,直接抽出别在腰间的刀子,一抬手就把那刀刺向了她最爱的白色大马。
这一刺骏马如携鲜红绶带,发了狂拼命奔腾,陆笙踏在车板上左右摇摆,狼狈不堪地出了那片水走泥的路段,可还没等她放下心甚至是松一口气,前面又有一道黄色泥沙缓缓铺开蔓延。
上天无门,那就只能往下了,她望一望脚下,下方是奔腾的江水,白色的水沫打在河中礁石上好似玉屑飞花,人掉下去估计尸骨无存。忽然,她眼睛一亮,果断抬手斩去皮革带子,放跑了那一匹可怜小马,自己则用早已血肉模糊的手抓住箱子下车,又用牛皮绳把自己和箱子绑在一块。兵行险着,陆笙牙关颤颤拽着木箱跳了下去。
她看到的是一棵根虬强健的大树,它刚好生在附近的绝壁,歪树像一只手掌接住了陆笙,但箱子太重,百年之根也发出哀嚎声,她心如擂鼓,但谁叫走镖就是这卖命的买卖呢?况且这一次是压上的全部家底,全部!
树木柔韧但也架不住她和箱子的重量,陆笙抱紧了枝干又握着脖间那块貔貅玉佩祈祷,头顶上一片泥沙喷涌,托着她的大树也发出最后的哀求最后应声断裂,裂口仿若尖牙。
在失重感里,陆笙猛然睁开双眼,双目欲眦。她起身的动作太大,脖间的玉佩也被抛起,又回落在她满是汗水的皮肤上。
“嗬嗬嗬—”
陆笙像离了水的鱼坐在床上大口喘气,那股失重感犹有余韵,箱子上那两个血手印的形状依旧在她眼底触目惊心地印着。
这事就是那天真实发生的,只是最后结果不一样,那天落水的是箱子。
“夫人?”门外响起敲门声,是崔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