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 / 4)
“请崔郎稍等一会儿,妾想梳妆。”陆笙讲起瞎话不带脸红的。
她先拿了块手巾擦拭汗水,又抓了件新买的深蓝缺胯袍套上,脚踩进擦得发亮的革靴里,惯用的蹀躞带上绑了一根绳,里头一股添的红线隐现其中。
陆笙在戴幞头还是梳发髻上纠结了一下,最后想了想还是选了双螺髻,毕竟现在是人家的娘子,戴幞头到外边指不定传成什么样。
对镜子努力笑一笑,陆笙才招了婢子进来端水净面洁口。之后跨出了房门,看到崔息就在跟前,是一贯的雅态,手里拢着个小炉,估计是等久了指头冷。
“崔郎,天冷你还去吗?不如叫仆役代劳吧。”陆笙朝他眨眨眼故意调侃。反正崔息都见过她刺马跳崖了,还装什么?不装了,本人就是这样女子。
“怎么不去,一定得去!我都准备好了,鸡肉、猪骨还有一些羊肉!”秦厌却不知道什么走过来,腰间的刀鞘在阴云之下都是锃亮的。
要去的是入陆笙埋下的阳谋,去找那个唯一能提供木材的商人。
陆笙那天说的“本地乡绅”纯属瞎指路,县令初到此就欠下地头蛇人情,以后还怎么混?所以唯有找商人,而那名单上能供木材的商人又唯有一人,阿木凌。
看陆笙兴致勃勃的样子,崔息心里莫名松快,这些日子被那一桩案子搅得心闷,对陆笙又掺杂些丝丝缕缕的愧疚,没想到两三日不见却遇到笑容更加明朗的她,崔息被这股劲感染,不知自己唇边也夹上了笑。他想,陆笙那一股童真却狡黠的感觉真像极了从前蹲在马背的小猞猁。
“看这天可能要下雪粒子,进林子不好受,我是皮糙肉厚,可……”陆笙看崔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将话吃一半,脸轻轻抬起。
崔息看她微挑的眉,忽然想到前几日她偷做的素蘑汤,乳白的汤汁里浮动着菌蘑,热气后藏着贪嘴的陆笙,自己只一声话喊得她面带惊吓继而变羞臊,最后干脆把碗给自己,说是专门给自己做的,狡猾。
“讲不完的话你们晚上说,快启程吧!”秦厌是等不及了。
两个当事人听他这么一说不由讪讪,点点头由着他安排。
去取马的时候崔息忽然靠过来,陆笙身子习惯性一避,走镖带马时候她都这样,不爱和人讲话,尤其一些陌生男人,都三句离不开荤话的事。崔息见她躲自己没有强求,拉远了距离没再靠近。
三人套了马出去,在县城里还不
敢放开步子,等出了城直接双腿一夹马腹,马蹄将鞭响都抛在了身后,三支离弦利剑冲也似得飞奔而去。
北风凛冽,又没有头盔,没罩面的脸被疼得像有薄刃轻割,但没人停下来,直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