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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酸的话也不敢讲了,低顺了眉眼,把人往外面劝,“爷,快走吧,别误了上朝。”
李鹤桢在门口站了下,提一口气道:“太太那里,你今日就不必去了,那些丫鬟、老嬷嬷们既然敢忖了搓摩的心思,你也不必傻憨憨地凑跟前儿受罪,老实在家等着,回头爷替你出气。”
到底是不是真心为她,李鹤桢最清楚,文姝也不糊涂,面上却仍旧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欣喜道:“当真?”
“还能诓你?”
李鹤桢转身要走,文姝小跑着扒在门框,捉他回来,伸了小拇指要拉钩,“骗人是小狗。”却被他反手拍了下,板着脸斥道,“幼稚。”
照明的提灯一路出了院门,她才收起面上的讨好,转身趿拉上鞋子,折起桌上那张请柬,在烛火下引燃,烧得干干净净。
趁天色还早,又有李鹤桢允了她不必再去大太太那里立规矩的‘圣旨’,她索性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外头吵吵嚷嚷,红柳她们进屋来叫,她才迷迷糊糊睁眼,“是大爷回来了?告诉他我要赖床,我起不来了。”
“姨娘快别睡了,不是大爷,是太太房里琉璃姐姐来传话,说是太太问姨娘今早怎没去请安,太太叫姨娘不要……不要忘了规矩,琉璃姐姐非要进来,红梅去拦,两边就吵起来了。”
文姝扶额,想了想道:“就说我病了,只管等大爷回来。”得亏她早有防范,在李鹤桢那儿过了明路的讨了几个会拳脚的婆子,要不然这屋里安生不了一刻。
红柳出去,外头果然静下。
琉璃那丫鬟在大太太跟前行事,素来是猖狂惯了,府里除了大爷,其余几位主子也得让她几分体面呢,今儿个竟被一个伺候婊子的丫鬟给骂了,她又岂能心甘,添油加醋的到大太太那里告状。
“那些地方出来的小娼妇们,又岂是个愿意安分的主?她仗着有大爷护着,自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你们又何必计较她的不是。”大太太口中唱的是慈悲,话里藏的却尽是杀意。
“太太仁慈,为着大爷,才舍不得和那小娼妇分辩,奴婢只是替太太不值,大爷金玉一般的人物,尚公主、尚郡主也使得,
就是不能叫那些个上不得台面地东西给污了名声。可着京都城去打听,谁不知道咱们永安候府的世子爷横槊赋诗,乃簪缨世家精致教养出来的青年俊彦。太太菩萨的心肠,也得为大爷着想不是?”
这番话正说到大太太的心坎儿上,大太太自进了这府里的头一天,就知道侯爷必不能是自己的指望,她压着张姨娘母子俩,甚至连碍事的老太太都给设计送回了应城老家,为的就是给儿子扫清前障,谁也不能碍了他的光明坦途。平南侯府的亲事要结,碍眼的小蹄子也得收拾。
“哎。”大太太叹息一声,“桢哥儿也大了,他有自己的主意,我这个当娘的,一颗心只盼着他高兴如愿了就成。”
“太太,吃茶。”琳琅端一杯新沏的热茶,放在大太太手边,才开口为主子分忧,“太太既然舍不得叫大爷扫兴,那何不让文姨娘学一学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