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采石仙人酒,夜读茅山道士书。(1 / 4)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雾绕云缠辉映在大丰山腰处一块极其开阔的一块平地上,诺大的道场上十来个少年正挥汗如雨踩着梅花桩演练拳脚。
一个小道童隔着一座山峰高声喊道:“师兄,师傅叫你们做完早功就赶紧回来听课!”
声音传到沈清渠耳边,匆忙的将百八十斤重的石墩丢到下方铺好的沙砾中,“就来!”说完便纵身一跃从九尺多高的天罡桩跳下来,背手踩在树梢尖往观里大殿腾跃。
众师兄看着小师弟突如其来的这一手,望着那辗转腾挪渐渐消失的身影。
“师兄比我多入门两年不到,已经可以在九尺高的桩上拎着石墩健步如飞,而我还踩着几匹横砖,不知要何时才能到达那种境界。”明钏不由感叹道,眼里露出羡慕的神色。
“动而生阳,阳能行气,气能贯通全身,以气运身,便能做到身轻如燕!好好练,有一天也能做到像你明初师兄那样的!”明樾走过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安慰道。
平日轻功所练的梅花桩,初习时以砖块代桩,先练平砖,再横砖,进而站立砖。只需高出地面三尺三寸即可,随着功夫愈深不断加高,练时应讲究上应天象,下合地时,中合节气。
每日卯时众师兄弟便围成一团,忽开忽合,伸缩无定,其势如行云流水,变化多端。常加练习,增气补益。
看见小师弟耷拉着脑袋,一旁的明清师兄笑着说道:“明钏师弟,你九师兄入门虽早你几年,但就连一众高功师傅在某些方面可能也不如他,半年前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几个宗门弟子来观里找事,要不是师傅阻止,差点就让你明初师兄一刀全给挑了。”
“咱们可不能跟他这变态比,谨记师傅的话,玉经磨多成器,持之以恒,方能圆通。”
明钏抬头露出一抹苦笑,恍然道:“师弟明白!可明初师兄未免也过于变态了些!”
钟鼓楼台上,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放眼观去入眼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山色空蒙雨亦奇说的正是此番景色,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挽着袖袍负手站立在高台之上。
洞玄真人洪都沉几年前云游至此,看到道教宗坛昆仑虚落魄到只剩文元师兄和十数名弟子,每日吃糠咽菜,何至艰辛如此。
于是洞玄真人找到文元真人询问道:“师兄,我记得师傅飞升前留下诸多宝贝,怎么观中立春后也不见修整殿宇?还有我观你这当初那场争斗的隐疾如今已然痊愈,数十年的香火功德,为何禄位不升反跌?”
文元真人一听,不禁鼻子一酸,“师弟啊,你是不知!这连年战乱!观里的财宝多数都捐出去了!”
洪都沉一听到这儿,知晓原因,哪里还忍心离开,索性留了下来,每日教习功课,甚是严厉。
‘‘胎息法讲求炁到意到,道法自然。教人无所有,无所为,无所执,虚之极而无之极,从而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内不见我,外不见人,一无所见,则我通天地,天地通我,我与天地,似契似离,同于大通,这便是心法中所讲的‘浑入我,同天地’的意思,你们可有明白?”台上的老道问道。
端坐在底下的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皆不言语。老道气的瞪鼻子上眼吹胡子怒视着下方明钏他们几个。众人不敢吱声,老道士只好看向沈清渠,“明初啊,我且问你,天若泰然,百体从命,此句该当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