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年冬（2 / 2）

看巡灾骂了好一会，谢航都没反应，捕头拍了拍巡灾的肩膀说：“别为难小孩了，算了吧！”

“尸体已经绑好了，你自己拉上来吧！”巡灾指着岸边不到一米高的栏杆上悬着的两根麻绳，冲着谢航怒气匆匆的说。

捕头劝着巡灾离开了，巡灾边走边骂骂咧咧的。

谢航抓着麻绳，不知怎么办好。捕头过来说：“等仵作来了再拉。”

谢航点点头。

“你妈去哪里了？怎么没过来？”

“她说受不了这个场面，就先回去了。”

捕头拍了拍谢航的肩膀，独自走开了。

谢航看着手中的麻绳，心中不断翻滚：“绳的那头真的是哥哥吗？”

不知过了多久，仵作来了，招呼谢航一起拉尸体。两人各抓一根麻绳，一起用力，尸体一下就被拉了起来，是屁股先出水。谢航看到那条熟悉的裤子，手一松，脑子嗡的一下：“是真的！”尸体又沉了下去。仵作责备的看了谢航一眼，两人再次用力。谢航只听见自己急促且粗重的喘息声，脑子一片空白。

尸体很轻易就被拉了上来摆在岸边，尸身蜷缩着，完全僵硬了。仵作在做检查，谢航呆呆地看着。看着被在地上不断翻检的哥哥，谢航心想：“垫块白布在下面多好。”岸边有遮雨棚，还好地面并不算太湿。

仵作检查完，让谢航拿走哥哥随身物品。钱包和手机都在，钥匙不见了。两个应该是火葬场的人过来，拿尸袋将哥哥装走了。仵作写了个地址，叫谢航下午去巡捕房找他开死亡证明。捕头也过来让谢航下午叫父母到南区巡捕点找他，好说明情况。

谢航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妈妈正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爸爸又出去玩了。谢航把情况说了一下，妈妈说：“别跟你爸说吧，我怕他受不了，下午我去找捕头就好。”

“这怎么可能瞒得住，爸爸回来，我来跟他说吧。”

妈妈一直在房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说些不相关的事情。临近中午，爸爸回来了，还买了一些他爱吃的菜。在听谢航把情况说明了之后，爸爸躺在床上哇哇的哭，然后一直责备妈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

中午大家都没吃东西，就听到爸爸在哭，妈妈在走。到了下午，谢航跟爸妈说了一声后就去开死亡证明。仵作人不错，很详细的说了尸检情况，确定是溺水死亡，而且身上没有发现明显外伤。临走时还顺便给了个火葬场的电话。

回到家，爸妈也都回来了。家里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客人，男的是与哥哥一起吃夜宵的同事，而女的则是哥哥的女朋友。谢航从没设想过，第一次见哥哥女友会是在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