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伯多禄（1 / 4）

当约翰还在梦境中，两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推开石门走进密室。

密室中，约翰安静地躺在中央的石台之上。石台的正后方的墙上雕刻着一只巨大的眼睛，这是救赎教会的标志，也是父在人间唯一一次展现给世人的形态，巨大的眼睛意味着对人类的监视，意味着秩序和稳定，没有人能逃脱父的法眼。在四周的墙壁上插着火把，和大厅不同，这里光线昏暗，似乎随时都会归于黑暗之中。

安德烈则静静地守在约翰的身旁，跪在石台下面，双手合十做着祷告。直到黑衣人推门进来，安德烈才站起身来。

“老头，这就是你招的新人？”最前面的黑袍人率先发话，他动作轻佻，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安德烈并没有转身，而是从怀中掏出手帕，轻轻地擦去约翰流出的泪水。

“这个孩子，拥有神子的血脉。”

“你在逗我吗，神子的血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普通人身上？”

“换血。”安德烈出神地盯着沉睡中的约翰，老人回想起了自己那个调皮捣蛋的儿子，回想起送别儿子时那一抹艳丽的晚霞。

“这可太有趣了，我们先前怎么没有考虑换血呢？你说，如果把神子的血抽出来，换到别人身上，那么我们不就可以量产神子了。这个不听话，总有一个会乖乖听从教会的安排。”说话的那个黑袍人脱下兜帽，满眼放光，似乎是发现了新世界。这个男人身份不一般，梳着大背头，鼻梁夹着一面金边单面镜，左手拄着一只精美的手杖，手杖顶部缠绕着一条精心雕刻的蝰蛇，让人联想到那把传说中的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杖。

“医生，你的建议很有价值。下一次圆桌会议，我会上报你的提案。”

“啊，亲爱的伯多禄，你真是太有眼光了。只是现在神子不见了，就连父都无法感应到他的存在，这神子的血恐怕取不到。安德烈，要不把你现在把这家伙交给我，我不会让他感到痛苦的。”

安德烈脸色一沉，转过身去，冷漠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

“赫珀克瑞特，我不会再把任何新人交给你，你这狡猾的狐狸、残忍的毒蛇，我恨不得把你撕碎。”

“安德烈，注意你的言辞！”名为伯多禄的黑袍男子发出警告，一时间密室内剑拔弩张。

“伯多禄，你是最早追随父的人，你应该清楚谁才是阴暗的老鼠，你也应该明白一颗老鼠屎是如何坏了一锅粥。”

伯多禄并没有反驳，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抱胸，眉头紧皱，目光看向地面，显然不想再和安德烈发生冲突。

“死老头，我一心为了天父，到你嘴里怎么变得一文不值。我要见耶乎迪，我为教团立过功，我为天父流过血。”眼见伯多禄沉默不语，赫珀克瑞特暴跳如雷，恨不得将眼前的老头砍断！切开！剁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