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木讷的屠雅(1 / 2)
话不多叙,且接上文,钟离香柏吟诗一首,抒发心中感慨,屠雅拍手赞道:“诗诗、好诗。只是我在袍子里都快闷成狗了,出了一身臭汗,就差耷拉着舌头翻白眼了。”屠雅笑吟吟地对钟离香柏做个鬼脸,就扑上去,道:“您这诗形容起来,却是风轻云淡,甚至还有些美妙。香汗?呵呵,您闻闻看,文人都是大骗子。”
钟离香柏见状娇笑着,忙欲躲避,屠雅身手矫捷,怎容她逃脱,只是轻轻一揽她肩膀,钟离香柏就被困在怀里。钟离香柏皱着眉头,连声道:“我错了,屠雅大人,这诗必须改。”说着轻轻推开她。
“如何改?”屠雅拉起钟离香柏的手,调皮地望着她,笑道:“快说来听听,我虽一介武夫,也很有鉴赏力的哦。”
钟离香柏莞尔一笑,望着屠雅,道:“屠雅大人觉得此诗不够写实,那就改成,“罗衣透馊雅”您看如何?”
“馊雅?”屠雅杏目圆睁,夸张的张大嘴巴,一下就松开了钟离香柏的手,道:“呸、呸、呸,我才真错了。跟钟离香柏大人斗嘴,谁能占些许便宜?”随即爽朗一笑道:“您还是别改了,免得让一个馊雅,坏了一首好诗。”
“不改了?”钟离香柏煞有介事地征询屠雅的意见,道:“屠雅大人的鉴赏力果然不凡,玉漓国的侍卫官里,文武全才者可谓凤毛麟角。”钟离香柏吟诗一首,虽是随意而发,对于屠雅,却是有心相试。
“那是当然。”屠雅像男孩子一般,拍拍胸脯道:“我从不跟有文采的人一较高下,但一直自诩是不读书人里面的佼佼者。”她颇为自豪地一扬眉毛道:“侍卫里我识字最多。”忽然,她像是想到什么?望着钟离香柏,一拍脑袋,急急道:“钟离香柏大人,我还有最最重要的事情忘记问您了,那离歌之车有没有规定,像你们这些超级神探,每人可以携带几名侍从进入“林下风谷”?”
“什么超级神探?不过是凭借了一时的运气罢了。”钟离香柏说话的语速快而不急,加之她声音沉稳的特点,会给人留下干练而又温和的印象,只听她道:“我第一次参加林下风谷的宴会,是以锦绣川师兄助手的身份前往,后来才有了单独赴宴的资格。当时的探案大师,都是两名侍从,两名助手随行。”
“钟离香柏大人,您真是太了不起了。”屠雅搓着手,兴奋的两眼冒光,道:“那我就放心了,即使加上晏芝先生跟那只羊,我们也不超员。”
“不超员。”钟离香柏肯定地望着屠雅。
“太好了。”屠雅扬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道:“钟离香柏大人有所不知,我最崇拜的人就是锦绣川大师了,他破案的风采,简直倾倒众生。没想到您居然跟他师出同门,这件事情要是让玉漓王宫知晓,岂非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屠雅一想到名满天下的锦绣川居然是钟离香柏的师兄,就激动得不能自已。
钟离香柏微笑着,轻轻将手指放在唇上道:“屠雅大人,此事,唯有太子殿下一人知晓,您回去不要跟其他人提及。对我来说,平静是福。若非安慰您这愁眉苦脸,马上就要为国捐躯般的恐慌心情,我才不会说起这些事。”
“钟离香柏大人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乱讲的。”屠雅笑嘻嘻地望着钟离香柏,用力在她手臂上拍了一下,道:“您呀,就是太低调了,若我有这本事,一定会唯恐天下不知,对着镜子给自己磕头,连睡觉都能乐醒了。”
“有这么夸张吗?我可没乐醒过。”钟离香柏抬起素手遮在额头上,望了望日头,道:“现在正是日中,我们黄昏之前赶到鸣蛇滩,就在离歌之车上等晏芝先生。看他是要命?还是要羊?”言罢,从衣襟里取出一条绣着梅花的丝帕,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
“他是要命?还是要羊?”屠雅举起左手,又举起右手,道:“这个问题还真不好选择?”她双手紧扣在一起,一耸肩膀道:“晏芝先生,走得那样干脆,丝毫不为我们的提醒所动容,或许他都要呢?”
“你的意思是晏芝先生不用通关文牒,也有办法通过鸣蛇滩?”钟离香柏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她希望晏芝平安顺利,又不希望他轻而易举地渡过鸣蛇滩,没了交换筹码?她们的任务就更难完成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这天底下,好像没什么事情,是晏芝先生做不到的?”屠雅有些沮丧,撩起一片裙摆,擦拭额上的汗珠,擦完还不住地扇风道:“这天热得像个蒸笼,刚才在袍子里,真是非常窘迫,我听他跟山羊说,还有比你更闷、更热的人,就知道又被识破了。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就是这种感觉,窘的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屠雅。”钟离香柏望着屠雅的举动,一下蹙起眉头,低声道:“女子的裙子,可不是用来擦汗、扇风的。”钟离香柏终于忍不住教训起来,刚才屠雅打响指的时候,她就已经看不惯了,哪里还有半分女子的模样,只是忍住没有发声罢了。
“哈哈,这里又没外人。”屠雅嘻嘻笑道:“再说了,我也没有那些琐碎的习惯,除了脖子上这颗脑袋,多带一点东西,都嫌麻烦。”屠雅见钟离香柏那一脸严肃的表情,还是赶紧放下裙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