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候夏(1 / 3)
江水奔腾的声音滔滔不绝,吴东汉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眼前一片漆黑,手脚被什么东西死死的绑住,身后冰冷的触感让他明白大概是倚靠在铁柱上。耳边除了海风和江水,就是脚脚触地的踱步声。
“副狱长,人已经带到了。”
打火机的翻盖声,吸气,吐气的声音。
那人叼着香烟,络腮胡上满是横肉,神情一脸凶悍,昂起的脑袋始终不愿底下。他的双腿外张,走起路来趾高气扬。
“真是次次看次次觉得渗人啊。”他望着桥下波涛汹涌的江水,黑色的江水每卷起一个浪花,好像深渊的怪物张开它的巨口,吞噬着身前所能触碰到的一切。
“还没清醒吗?”他对着身边被白色麻布裹紧全身的吴东汉说道。他的头上戴着黑色头套,那人也不确定他是否还有意识。“你呀,你干点什么不好?非得杀异人?”
吴东汉没有理会,他的嘴唇干涸,喉头沙哑,用尽力气也吐不出一个字。
“抱歉了兄弟,跟你无冤无仇,谁让你触碰了我们的利益呢。”
“父,父亲。”他怎么样了呢,他会怪我吗?吴东汉的声音太小了,早已被涛声吞没,连同他的身体。那人一把将吴东汉从桥梁外推下,饥饿的江水化身猛兽张开饕餮巨口,后者的身影转眼消失在滚滚江水中,化为乌有。
处理完事情,那人悠闲的靠在护栏外哼着小曲,身后的狱卒过来提醒他:“副狱长,那边太危险了,还请您回到护栏内。”
“少管闲事,让你们去做的事做了吗?”
“是,已经派人去做了。”
“这次做的干净点,绑个人这么简单的工作都能让小孩发现,一群废物。”
狱卒急忙弯腰请罪:“实在抱歉,上次实在没想到有个小女孩在旁边,完全是意外,不,是我们的疏忽大意。”
那人不再理会狱卒,转而坐在桥沿上,吟着口哨,随着涛水的伴奏,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你怎么还不睡,还在想那个叫彩球的女孩吗?
“你能不能不要窥视我的想法。”候夏不耐烦的说道。
办不到,理论上来说我们是一体的,我就是你,我没法阻止我自己不去想自己想的事情。
“啊,被你绕晕了。”
候夏爬出鼠洞,现在是凌晨。失明让他的其他感官变得灵敏,他能嗅出空气中细微的味道,以此来判断时间,这也是自己多年练就的一项技能。夜间的风中混杂中寒意;清晨的风最为凌厉,能吹起泥土;晌午的风中带有太阳的味道。
还在想他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