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楚可升（2 / 2）

“上次去赫尔特，玩的怎么样？”

“挺好的。”女孩不愿多说，只是应付着男孩，转身擦拭桌台的灰尘。

“贺老板呢？怎么没看到其他大叔？”

提到贺时，楚可升才明白女孩脸上的愁容为何而来：“自从几天前大量异人涌入恶魔脚印后，贺叔就一直在黑沼监狱附近安置那些无家可归的异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你没去看看吗？”

小玉摇摇头。“贺叔不让我去。”电视上报道了赫尔特的游行事件，以贺时的性格，难免会和黑沼监狱的人发生矛盾，对于独守在家的女孩来说，苦等是最煎熬的事情。

“那，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贺老板，他一定也想见你了。”

楚可升的建议瞬间得到女孩的回应，后者从吧台内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盒饭，脸上的阴霾一扫而散。

“小玉女士，这是去哪？”女孩没有带他走日常的马路，反而选择了一条陌生复杂的小道。

“因为大道太危险了！”

小玉的话提醒了楚可升。和以往不同，每次他走在恶魔脚印时，即使能感受到身边潜藏着异人，对方也总会下意识回避和自己的眼神交汇。只有今晚，数双凶狠的的目光毫不避讳，目送他消失在视野中。

“并不是所有异人都欢迎他人来恶魔脚印，即使是同类。越多人的到来就意味着资源的压缩，各方面匮乏的恶魔脚印，食物，住所，工作甚至生命都会受到威胁，没有人愿意增加竞争者。所以最近岛内特别混乱，大多数异人为了地盘和物资发生打斗，酒馆里的大叔也都在想办法收集粮食，然后就是守住自己的居所不被外来者侵占。”

说是小道，不如说是墙体间的缝隙，仅能容纳一人通过。寂静无声的空间内，靠着月光开路，仿佛只有虫鸣和两人急促的喘息声，楚可升看不清走在前面的小玉是何表情。“楚可升，这次驱逐事件，你是怎么看的呢？”

“牟副队长说了，游行只是成为驱逐异人的一个理由罢了，毕竟谁也没想到赫尔特居然还居住着数量如此庞大的异人，惜命的人类是绝不会允许危险继续潜伏在身边。”楚可升认真回答女孩的问题，望着近在眼前的出口，夹缝却越来越狭窄，侧身向前也举步维艰，冰冷的石砖开始挤压他的内脏，难以喘息。

“我不明白，有些人只是为了捍卫自己的人权，难道要回社会的尊重也是罪吗？受罚的不应该是那些伤人者吗？那些隐匿在阴影中的异人，人生第一次为了争取活着的权利选择站到阳光下，最后却被赶离家乡。”眼前的少女让他有些陌生，身处阴暗边缘的城市，她的眼界却无比开阔，仿佛早已看透对岸那座腐朽糜烂的城市所隐藏的不堪。

女孩抚摸着黑青色的破旧泥板，感受着属于它的故事。“你知道吗？恶魔脚印也曾是座繁华的城市。十几年前，数以百计的弗拉沃和人类在这座城市发起战争，这里被破坏殆尽，之后便被抛弃，沦为一座人人唾弃的死城。”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这场战争被人类方下令封口，所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也矢口不提，这还是贺叔有次喝多了给我讲的。就像人类平常所做之事一样，遗忘的最好方式就是抛弃。”鼎沸的人声从远处传来，印证着少女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