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河阴柳下谁举义（2 / 2）

台上众人，说话的女子是木灵族贵女，青青氏，五城之地子民最初来源不可考，但是族类众多，木灵族是类人族一种，恒公城中这一支与人族通婚久矣，早已一般无二，却也是一支大族，参与一城政事是寻常。

另有九人，一个高冠短袖，低头喝酒，始终不言不语的老人是城中大族族长，号罗公，一个大腹便便，满面红光，比商贾还像商贾的中年人，这人称为纵团长，是台下那五十武士的首领，除了这两人，还有七人就没有直接开口与台下说话的。

丁枢倒是看到骗自己进来的那富贵员外，也有一席，却屡屡离席与其他人劝酒，白白胖胖，腆着脸笑出一朵花，姿态放得很低。

只听青青氏说了什么，下面众人大声叫好，便有侍女系披风，校场抬出一面大鼓，青青氏持鼓锤上前。击鼓多为军中乐，以此为乐者将门世家最为常见，时下流行也有不少人，但是鲜有女子精擅此道者。

见青青氏击鼓，众人停杯以待，只听鼓声起始细微，本该浑厚的鼓声如细雨疏疏，继而江河澎湃，若狭路相逢作厉色，激匹夫肝胆，顿生激昂铿锵，众人为之入境。

鼓点时而如骤雨，时而如江河，时而如松风，时而如马蹄，丁枢站在场外，也听得心情激荡，台上台下百余人更不用说，或以筷击之和之，或拍案怒啸，群情振奋。

只是那吵闹与鼓声离开校场范围便迅速衰减下去，丁枢听得不够。

战鼓峰峦叠起，心跳声连着校场的火炬也呼啸旺盛膨胀起来。而后又数起数落，高峰之后，鼓声渐渐缓和，最终以一个上升状态停止，众人纷纷喝彩。

就在这时，无人察觉到，凉亭上几个侍女悄然退下。

青青氏击鼓罢，回到坐上，骗了丁枢的富贵员外举杯而来，为青青氏倒酒，先干为敬，而后赞道：“宗子技艺高妙，让人闻之鼓舞。”说过客气话，两人转入正题，青青氏是木灵族大姓氏，而木灵族多经营商业，是以双方认识。中年人姓罗，全名罗桐，罗家与外界交易的一只商队便是在罗桐名下，而实际上恒公城中众人皆知，这人最善吃喝玩乐，见缝插针，罗家最重要的人物是罗桐亲姐，已经嫁人的罗夫人。

不过此罗非彼罗，却跟大贵族罗公罗氏扯不上什么关系。

青青氏不耐搭理这人，罗桐声名狼藉，阴险狡诈之名众人皆知，只是对方对今夜起事暗中多有支持，不好直接给脸色，当下不动声色的转着念头，说着废话，道：“今夜起事，还要多谢罗先生的牵针引线，拉来纵团长这一个强援。”

罗桐笑道：“不敢不敢，木灵族也有产业在外，只是我巧合认识纵团长，才能介绍一二而已。”

罗桐说完，话题一转，道：“今夜起事，我却送来了一件妙礼，正当时且合用，必定能让宗子喜悦不已。”说着凑近过去，青青氏不动声色避了避，罗桐拿捏着尺度，不敢太近，笑道：“这件礼品来得意外，我入境时撞上的，没让他过桥，摆渡过来，就在外面，年纪相貌人品都合适极了。”

青青氏记得先前有侍女提到跟罗桐进来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是与会的武士，剩下一个却不知什么人。罗桐就在边上当场指给她看，青青氏看了眼校场边树下的人影，是个年纪合适的年轻人。

预定起事还有时间，青青氏召来侍女离席，临走见下方校场中众人酒足饭饱将养精神，低声吩咐道：“且去取两只好香点上，起事前让武士们好好休养，务必保证人人精力充沛。”

等侍女办妥，又召来个年轻武士，带着两人绕过校场往丁枢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