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审判与决斗（2 / 3）

“我是从那些‘流匪’的手上活下来的。”乔吉咬牙切齿道，“他们特意穿着磨损过的皮甲与皮靴，舞动的刀剑上也抹去了纹理样式，但那精钢的质地绝不会骗人，临死前的呼喊更是带着口音——他们是一支小型精锐，各个都是行伍出身。”

玛瑞克还欲上前。贝里骑士却拔剑喝道，“止步！”

“我只是想要看看，看看温莎小姐手中那封所谓的密函。”玛瑞克绝不是善类，他的语气轻浮，眼睛却一直留意着各方动向，几分疯狂与戏谑出现在困兽的脸上，“说不得我看上一眼，就能想起它到底是何时何地何人所给。”

“冥顽不灵，罪人。”弗伦多喝斥道，他抬手指向对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您可真聪明，我的大人。”玛瑞克冷冷一笑，“我认罪，我当然认罪，我罪在不该轻率地来到这里，我罪在不该没有悄声地逃走，我罪在不该贪图那几块拿不到的铜板。”

“你的罪过不止如此！”温莎站起身来，她在这一刻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与昔日的教养，“我的兄长、卡尔文骑士、卡米拉……他们都是因你而遭遇不测，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惭愧与恐惧？冕主在上，愿你的命运比你更加残忍，好叫你明白那些受难的人到底是多么痛苦。”

“您有一副天籁之音，我的小姐，可惜它不适合拿来宣判死刑。”玛瑞克不为所动，他只是脚下画圈、侧身站立，张开自己的双臂迎向两位虎视眈眈的骑士，“我请求伟大的诸王为我见证，通过一场真正公平的决斗来决定我的命运。”

“弗伦多，他在说些什么……”

“安静，小姐。”弗伦多的脸色变得颇为难看，“他在要求我们遵循一项自古以来的传统。”

乔吉是第一个柱剑单跪的，“温莎小姐，我，骑士乔吉·布尔，请愿迎战。”他的眼中是复仇的怒火，“我要雪洗我的耻辱，我要拿回我的荣誉。”

贝里是第二个请愿的，“温莎小姐，我的刀剑永远为您而战。”他的眼中满含如水的深情，“一如既往，至死不渝。”

‘决斗？审判？’温莎迷茫地看着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她无法想象亦无法理解，“贝里……”

“我将为我自己而战。”玛瑞克哈哈大笑，那脏兮兮的长胡辫上下飞舞，“您又要派谁送命呢？”

温莎立刻想起了吐鲁波克，‘他打败过他，如果是他的话……’寻找毫无意义，她突然意识到，那位猎人正负伤在床。

“小姐！安柏大人是因我的疏忽而受的伤，请给我这个机会弥补我的过错！”乔吉咆哮着，像只发狂的猎犬，双目赤红。

‘我不想贝里……’温莎还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思绪，便听见弗伦多贴耳的低语，“温莎小姐，别忘了，乔吉的手还有伤。”

‘冕主啊，您教导过我们，不应让悬崖上的弱者伤者遭遇险恶，可我……’

“温莎，”少女望向了那位骑士，他微笑着，最耀眼的晨曦也远远不及半分，“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