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误借孽缘壮我浑身是胆(5 / 7)
“‘文’侄果真乃人杰也!想必已得‘老毒物’之衣钵,竟能在武台上三招败了‘雾毒邪影手’。想那‘三弟子’御雾影怪之神通,在年轻一辈之中也少有对手。”一名华服长者,竟长有三目神貌,正被安一龙搀扶着款款落步离席。当他问到安一龙方才去哪时,忽抬眼见得高坐空空,便个寻个方向笑唤道,“那‘老毒物’,你可真不识趣!常言道主家不开席,何人敢动筷。这人老啦,裤腰带可是条长命锁呀!”
闻言,那边真红大袖摆一摆,正往侧门行去那毒尊听言脚步一顿,他回过身来迎上这位笑呵呵之人,施礼道,“前些日子在城里撞上你徒儿告罪,不是说身体抱恙,不来了嘛?”
“老毒物,你可要一碗水端平哪!”三目长者转身遥指而去,让毒尊看看远桌上顶着脑袋极不服气那位顾统领,还有那名“鬼人”将领,瞧那彼此争锋相对之气焰,就差掀桌动刀子了,才又说,“呵,那位是个拧种,前次他个人比手段跌个跤,这次可说不好真会私下拉出人马袭营,长刀剜肉。这事可是你负责的,出了乱子,我可对不住头上这顶帽子。索性赏块‘糖’,我再从中约束于他,不好让他在人前显摆便是。不就为争一口气嘛,眼下大军将动,莫要乱我军心,否则‘武侯’那边你交代不过去。”
周围虽有旁席宾客饮酒,来往丫鬟伺候,热热闹闹,但方才这些话,唯落入三人耳。毒尊立如战枪,耳听长者训言,唯有虎色冷对安一龙,嘴上未搭话,心里却不宁:“这小子翅膀硬了,真敢在本座大婚之日动手!不知同伙是谁?”怒意刚泛上心尖,却是有天外来音“是老夫”!心中响起的这声“雷”,惊得他险些魂冒九天之外。
看那毒尊有些腿软,虎面转青,险要行出大礼,三目长者诧异不已,惊想:“这老毒物要干嘛?真要‘以耻’要挟老朽,累我成一禽兽不成?不过是一门武艺而已,又不是他毒门里的核心功法,何必如此。”这招最狠,宴上一旦跪下,可就要出大事了,他忙伸手要扶,“不必如此”四个字刚脱口而出,却听毒尊抢言,这才让他心中郁气方吐,又转目看到那安一龙低头羞红不已。
听毒尊说:“‘安大尊者’,不如你来教他可好?”
如此一来,使那三目长者心中轻笑一声,极为自嘲。他观毒尊冷目埋怨之状,还有旁侧低头站立那安一龙,再回想方才武台比试时,顾统领以全团哗变要挟,种种诉说此秘法神妙之来历,实让这位主人家摇头郁闷不已。
随毒尊这一轻笑而怒目,看得那安一龙额头冒汗,那怒意,无不写满了“好你个安小徒,借了一把好‘刀’啊”!
三目长者乃三军主帅之一,依照这两师徒间矛头相对之现状,如何还能料不到,那“魂印”秘法是不假,但并非毒尊传授,乃这安小徒的独门秘技。实乃他安小徒的囊中妙计,欲借婚宴上挑拨顾统领与鬼人开战,以我主帅之“刀”,向毒尊逼宫。只是不知,这两师徒闹哪出矛盾而已,竟能让这位安小徒冒杀头之罪,冲撞师尊,又所图“何物”呢?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细品到这儿,三目长者不想管此事了,他轻轻拍了拍安一龙,自无声递笑如是说:“你后生可畏呀,连老夫也在算计中,好,好好”!
对方如此神色落在安一龙身上,有如千斤万两之重,一时惊慌,一时面色煞白,他本意是让主帅拖延一刻而已,不是要借他这把“凶刀”啊!现如今,得罪他老人家,比被自家师尊盯着还要难受。
“你五岁,我收你入山门,待你如何?”毒尊问。
“不忘师尊大恩大德。”
“为何不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还是怨我当年那一刀……“说到这,毒尊回想当年,好一个五岁孩童终日满面仇色,夜夜持刀在他窗前徘徊,不禁有些失笑,又说,“还记得七岁那年,你私自闯入秘库,悻悻抱得一本经书逃去……此经尘埋七十多年了,本不抱有幻想还有人能练成此煞经……”
往事种种,毒尊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三目长者抚须点头,又问安一龙,“还记得那年为师与你的约定吗?”等看到安一龙眼中又浮现出年幼时那般仇怨,他仰头笑了起来,“忍了二十五年,你如今才动手,可谓城府极深,当委以重用。可惜了,当年为师告诉过你,让你亲自来取。如今,你却是使唤他人私自盗窃,熟不知那暗中机关,非你不认,它现在怕已魂飞魄散。”
对方说得轻松似隐有戏谑之音,直叫那安一龙面色狠怒,他十指扣入肉,想以疼痛强压下当场与师翻脸之冲动。继而当得他抢步冲去时,却被三目长者招手拦住让他且慢走,且听对方递来那一声细言很是思绪百转千回。
“别忘了大事。当务之急,你要……”
看着冲出那背影离得远了,三目长者带着忧色对毒尊说,“没想到你两师徒还藏有这等陈年往事,可你干嘛刺激他,这要是……”
“宋帅且安心,他不敢!既修成此经,已是半具熔炉,难脱其身。”毒尊仿佛有些失落,实不敢望向离席奔去那背影,直仰头望天,“雄鹰高飞,他不会再回来了。而里面那贼子也过不了秀娘‘蛇艳’那一关,就当临别时为师送你一份大礼吧。”
一时无人出言,三目长者摇头不敢苟同,心说:“你个当师傅的,就不能来个君子约定,叫他功成时,回山领赏吗?非要设计让‘蛇艳’横立一岳,断他念想。恐怕,那二十五年是个解不开的结。哎,可惜啦,兴许武侯日后还用得上他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