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误借孽缘壮我浑身是胆(6 / 7)
话说回婚房,墙上高山流水墨中画爬满了裂痕,随着女音捂胸尖叫,好一只“白条小猪”!亦随着那笑声粗鲁高高远杨,窗叶随风摇摆咿咿,紧着外边有碎瓦掉落,早有人影跳梁夺路去得远了。
这气是一时激愤,蛇女一脚踹飞还在吐血打滚那“孟小三”,她怒色难消便骂,“不中用的废物。给老娘召集蛇影,乱刀剐了那厮狂贼,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妖仙之物’绝不能流入他人手中,快去。”
……
婚房一闹,毒门山是过不去了,只能借道西边那条山脉远遁。
如此一来,吴醒早就料定海妖不可能上毒门“招摇”借道遁北而去。再者另有本意,是为寻山中人家摸清安一龙何以不愿靠近毒门山的一丝底细。
实因十年前十环山群尸魂怪封山时响鼓诡异,实因“灵矿洞穴”内种种蹊跷相联,有如命运那屁孩方醒来就瞎闹一通,一并把缘分全都拨到一块去了。如此热闹,男儿热血有幸在世岂能不观。
这一去山路迢迢,飞身疾影穿林间小径,梅花岭、大肚山在飞速后退,前头莽汉扬着一条红肚兜笑音高昂,一时飞鸟闹林,叫同行者安一龙心事重重。
前方山脚开阔地,荒野遍地绿油油,又见溪流条条穿山行,似银蛇遍布,往远了看,横天一字马,老樵翁担着一座天平山,雾云滚滚。
毒暑的天,渴饮一口泉,胜似仙露淋。饮泉人一时闲来无事,耍起石打水漂白费劲。
卵石飞去,从水面上弹起又落下,激起点点波纹,耍着耍着吴醒又站了起来,这家伙洒脱得很,颈项后边插了根柳条,柳条上挂着条肚兜红红艳艳如旗帜,想到此番战利品不少多得意,他便冲着正遥望远山那安一龙说道,“多谢安兄半路援手。”
“莫多话,你也少多事,尿撒完了没?那蛇女是月台楼的一把手,手下细作极多,要不得半刻还得追来。还有,你项颈后那杆‘旗’莫再刺激她们为好。”安一龙回过头来,见这家伙墨迹半天连裤腰带还没绑上,真是个懒驴上磨屎尿多,没事尽惹事,看着就恼。
也没多话,两人急往前路赶。
前方岔路有口,多条小径细细钻入“托盘里”。天平山,从中劈开之路,断崖处长有绝命毒草众多,擦者即死,闻者皆昏,只能取左右两大托盘遁走。
路上吴醒没打岔,任由安一龙领着往左路“托盘”寻上了山。路上他听安一龙说,天平山顶上那根横杠,是根铁疙瘩,由九天坠下,把原先那座山开了瓢,才分出如今这两大托盘;还听说那是一根“神”器,可从来没有人能把它收走了。
如此,叫吴醒听了心笑:那得怪他家爹娘没给他传下那么高个身子骨!
废了老大劲,刚爬上半山腰,吴醒回头隔着树林子,透过密叶,远远还真看到不少人影停在溪流前饮马。他道可坏了,不该顺走蛇女这条肚兜,且心里算了算溪边离此来去脚程,要不了半刻就该刀兵相向了。
好在眼前这座山看着不简单,光那雾云滚滚埋住半座山头,就让人有些不安。待进去之后脚程一定快不起来,还是得寻安一龙找辙,于是他拉住人便说,“我说安兄,你娘咋那么不要脸哪?”
“骂谁呢?”安一龙还以为他骂人,待膀子一甩开,才看见这厮往林子后边来时路指去,气得又甩袖继续往前走,本不打算理这厮,可还是要说,“我没娘。”
“誒,菜园子里咋就长了您这头蒜,还装。一家人还砍得那么凶。”吴醒赖起来,撵着你耳根子不清净。
“哼,适才庄内老兄你已入了她身子,你才跟她是一家人。”那人赖,安一龙扬起双手四处拍打,跟赶苍蝇似的,可实在受不住被人撵着耳根不净,“月台楼,毒门死敌。来时为什么选西边这条山脉向北走,实是毒门山东边那块开阔地,埋了无数大阵,就是为了防她们的。看我也没用!我多少年没回山门了,哪知道那老家伙怎么勾搭上这娘们的。我可告诉你,一会儿娘子军杀上山来,别指望我攀亲戚、讲人情,追上我,说不定砍得更凶。走,脚步快些吧。”
说着话,走着走着,他们脚面离前头迷雾林已不足一米远,而那吴醒却赖着躺在大石上,尥蹶子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