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尴尬的洞察（2 / 3）

只有这种梦反复地做，关于学校，关于自己的不如意。每一次醒过来都觉得惭愧，没有别的什么办法。每天就这么过去，如同流水般汩汩而过，并没有什么质的飞跃的机会。机会来的时候，她也唯恐自己压力太大或是太久而没有抓住。

这天早上醒过来，她觉得极其的茫然，不知道有没有前途，将来在哪里。本来已经有好几个周末——不是六个，就有八个，她没有点过披萨作早餐。对于她来说，除了牛肉面，披萨就是再好也没有的早餐，特别是有菠萝和鸡汁火腿片的那款，再配上一大杯热咖啡，简直就是下午茶的前奏，周末的奏鸣曲。

但这几个月来，她日益现实，把用以生存的铜板看得比较仔细，因此想来想去，这几个月只点过一次，大多情况下，只用一只六块左右的蛋糕来代替。到底一个披萨要三十多块。

她想到自己的梦境，不得意的心情，又想到憋屈了这么久，何曾扬眉过。曾经的少年意气已然不在。“少年心事当拿云”，这十几年来进入社会，很没有尊重也没有成就，仍然在山脚。

但就算这么想，她也还是没有点这个披萨，现实就在那里，每个铜板就应该发挥热量。

只是如此仔细在心情的闷闷中只管了个上午，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她点了一个大菜，那也是之前很想吃，但有一年半载没有试过的招牌菜。价钱堪比两个半披萨，或是以昨天她买的打五折的口罩计算，可以买两包五十个口罩。

但她想，管不了这么些。这么压抑和不得意的生活，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地存，什么时候才存得到。还是吃到肚里稳妥。再说也这么长时间没有大吃几次。总要有点得意的事情，还是让自己高兴吧。

菜送过来的时候，自是满意，泡椒和柿子椒衬托着，又有丝瓜和莴笋作为配菜，足足吃了两碗饭。还有三分之一，想着下次要不要放只丝瓜或是土豆等蔬菜片在里边炒。又觉得略有麻烦，大夏天的，做点饭都汗流浃背，吃过饭，洗好碗，怎么都要一个半小时。想来想去，还是把菜留下来，还是要仔细生活。

吃过饭后，再泡了杯水果红糖茶，多少仿佛补充了些精力。

休闲的午后，她又想到，自己工作已经十几年，固然是没有得到起发。但如果站在领导的立场上思考，首先，也不是一定要自己在这里工作不可，现在经济紧缩，早已是买方市场。再说自己已经过了三十几岁，正是市场上不好找工作的时候；其次，从感情上讲，领导提携自己的亲信或是喜欢的，无可厚非，也轮不到谁来指手画脚。就算自己觉得有些高管是名不副实或是德不匹位，坐在独立办公室里洗洗水果喝个茶的轻巧职业生涯，但领导为什么给它而不给别人，想必是有些地方让人高兴，或是别有用处。

自己没有办法去想什么，实在是没有什么议价之处，半点也不对等。

年龄自不必说，在公司已然属于前1%，如果说是普通员工，那么前几个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是高管，趟到四十多岁基本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凤毛麟角的二三人做到五十多岁也是有可能。但自己是个普通员工，简直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而现在深浅已知。据说，在有的大机构，三十几以上的普通员工就不得其门，四十以上的普通员工是一刀切。

所以自己兴来时吃一两次大菜，是不是可以算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想想少年时，年青时的抱负和梦想，真是气闷。在热天的时候，想到少年时坐在书桌边吹着风扇，家人从菜场回来，带了做好的煎的美味给自己，那时都有期待，期待是美好的。谁知道这些年在有些事情上却是如此停滞不前，身不由己。

又是几天，转眼已到立秋。

立秋真是个名不符实的时节。说是秋天已然开始，却是一年中实打实最热的季节。

在这个夏天前几个月没舍得开空调的，到了立秋这几天，却也把空调打开，不然就是什么都不做已是汗流浃背。往常上学的时候，八月正是暑假的第二个月，蟋蟀叫得热络，公园荷花绽放，园子里树上的蝉也无时不刻不在唱。在这么热的时期，即使名字中透出一丝秋意，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凉快。

但昨晚睡觉前，却是实打实下了场大雨。闪电和豆大的雨点交织，噼里啪啦从天而降。一扫往日的闷热。早上起来时，多少也有了几分凉意。在这里，天气的变幻最为显著的特征就是几乎没有什么过渡的季节，两个月后到了十月，月初还可以穿短袖，极尽清凉；到了月底随即要把棉服拿出来，仿佛几秒就可以入冬。也就是说，金秋时节，不会多于一个月。

这里事实上是五个月的夏天外加五个月的冬天。不知别的喜好什么季节，因为暑假的加持，在她心中自是夏天最为美好，穿的也较为自在——说到衣服，如果大概以两周不重作为参照，那么夏天二十套衣服即可，冬天也大抵如此，春秋各一个月，每个月十五套，等于算下来基本上一百件衣服以内可以搞定全部季节。下装如裤子和裙子之类有几个季节都是通的。而且如果紧缩的话，春秋两季差不多，等于六十多件衣服即可。

这天在收纳衣服的时候，她还是多少有点不自在，仅各式裤子就有二三十多条，休闲裤、工装裤、牛仔裤、运动裤……真是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把所有衣服控制在六十件以内。宁可买的贵点，也不要买很多，不好归纳，穿的次数不多也是浪费。

周末的中饭最近吃的水煮鱼比较多，夏天真是吃鱼的好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