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米娅的孩子们（3 / 3）

“……傻孩子，你这副样子，要是遇到坏人可怎么办？不过你要是肯给我钱，我是绝对会收下的。”米娅把钱包放到一旁。“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我家有时会来……‘客人’，我陪他们打地铺时也是睡在这里。明天早上，我弄点水来，给你洗个澡。”

“那实在是麻烦您了……”其实在这漫长的一天后，娥曼妲的身上已经黏糊糊的了，她本指望能在当天擦擦身子什么的；当然，她非常清楚自己有地方住就不错了。“我明天什么时候要离开呢？”

“说不定。我现在想确认一件事情。”米娅眯了起眼——那副雇佣兵的神态又回来了几分。

“什么事呢？”

“我记得之前你在讲你的故事时，说过自己会魔法，而且是某种特殊的魔法。”

“是的，我会使用符咒……虽然还不会写，而且因为没有人教，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掌握这门技术了……”

娥曼妲之前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除了她们村子的神社外——在其中，妃欧娜与姬川是最主要的两个巫女——她从没听说过其他使用符咒的人。虽然对于整个魔法体系而言，符咒的技艺只不过是众多无足轻重的乡土魔法之中的一种，但一想到老师和母亲的技术就要永远失传，娥曼妲还是感到痛心不已。

米娅点点头。“很好。在这里能演示吗？”

“应该可以。”

娥曼妲从背包里拿出她的一捆符咒。她本来选中了一个威力最小的种类，但马上就发现那个种类的符咒已经剩得不多了，因此换成了威力次小的品种。

米娅很感兴趣地凑近过来，仔细地看着那符咒。她似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娥曼妲把符咒夹在指间。“那么，我要开始了——*飍*！”

一股强劲的气流迸发出来，直直地吹向米娅——然而米娅没料到娥曼妲居然会施展有攻击性的魔法，没作准备的她立刻被大风掀翻在地；她身后的一堆杂物也被吹飞，乒乒乓乓地散落到地上。

“妈妈？什么声音？”伊芳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没什么！没什么……”米娅揉着摔疼的部位站起身来。娥曼妲也没想到这股魔法会直接对米娅施展；马虎的少女羞红了脸，连忙道着歉，把掉到地上的东西收拾复原。

“……真是不好意思，阿尔斯特女士。”娥曼妲说。

“没关系，我很满意。另外，叫我米娅好了，我的客户们都这么叫我。”米娅说。“不过，你今晚最好快点收拾睡觉了。我们明天可能有一天的事情要干。”

“什么事呢？”娥曼妲问。

米娅望着娥曼妲，似乎在考虑要说什么。“你很累了吧？……这确实是个有助于你找到你妈妈的事情，不过具体的不用管，你今晚还是尽量休息。现在，帮我把这块地方收拾出来，我来铺地铺。”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娥曼妲在魔都的第一天就这么在女雇佣兵米娅·阿尔斯特的家中结束了。然而，在娥曼妲与米娅的三个女儿都睡着之后，米娅却还在活动。我们看到：她在自己和女儿们的卧室里，蹑手蹑脚地把地上的一个小柜子搬开，露出地板，然后又把一块可以活动的地板拿开，取出里面的包裹。那包裹里装得全是钱币——既有金的和银的，也有铜的和锡的。那是米娅拼命工作、节衣缩食所攒下的积蓄，而现在，娥曼妲交给米娅的钱也被放入了其中。

很可惜，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在漆黑的房间里，我看不清米娅的表情。但是我向你们保证，我从她的脸上绝对读不出半点的贪婪或自私；如果要我来猜测，我会说，那位母亲的脸上写满了期盼与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