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睡前故事（2 / 2）

她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应该说些什么，

烛灵绕绕头，酝酿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不过也不用很悲观——我以前也觉得人类没救了，但是后面我也发现，除了这些比较黑暗的一面，我们对于美好的向往更胜一筹——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柏妮丝没有说话。

“睡吧，”见柏妮丝没有回应，烛灵自嘲的笑了笑。

玩脱了吧，她想，自己明明不是当人生导师的料。那么悲观负面的一个人怎么能当好老师呢。

烛灵伸手拉掉房间的吊灯。房间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躺在床上，柏妮丝侧过身偷偷看着地铺上的烛灵。柏妮丝感觉就这一天，她思考的东西比过去一年都要多的多，而且有意义的多——

烛灵很坦率，她会直接对她不知道的东西说不知道，会坦言这只是自己的猜想，虽然故事讲的不太好但是讲的脉络很清楚。而且烛灵是真的在用感情来讲，她在讲到对外族人的迫害和屠杀的时候柏妮丝能感觉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眶也有些发红；她讲的有趣的地方的时候脸上会不自觉地散发出笑容，语气也会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虽然……她是真的不会讲故事就是了，柏妮丝想。但是这种感觉还不错，不是吗？

柏妮丝在意的不仅仅是烛灵讲了什么，也有烛灵在讲故事这件事情——

在枕边给她讲故事的烛灵，就好像是她的母亲一样，虽然讲的内容有些枯燥和残酷，但是她在讲故事，不是吗？

这就足够了。柏妮丝满足的笑了。迷糊间，她好像又看到烛灵在灯光中抱着书本对着她讲述历史，看到烛灵为怎么样把故事讲好而愁眉苦脸，看到烛灵在面对她提出的问题，有些为难，但是依然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真好。

柏妮丝睡着了。但是烛灵反而有些睡不着了——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还在思考之前的问题，不断的回忆自己之前讲的故事/历史，她发现自己慢慢有了更好的解释，自己有一大堆话没说，烛灵觉得刚刚自己的表述有太多的错误，存在太多的误导。

可自己刚刚已经起身看到柏妮丝已经睡着了。

好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