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举义旗可卿还阳（1 / 2）

上回书正说到以宁荣二府为首的诸家国公围困了皇城，要皇帝赦免贾府给老千岁平反。

原来贾府听说外面攻城的西海大军为首的竟然是宝玉，便以为宝玉在西海国那边作了高官，如今引了西海大兵前来逐鹿中原。这个消息传入宁荣二府，有人欢喜有人忧虑。欢喜的是贾家终于出了这么一个大人物；忧虑的是如今宝玉引外兵来围困都城，天子知晓，定要降罪于贾家。到时候只怕宝玉还没打进城来，宁荣二府便要被满门抄斩了！

于是以贾赦、贾珍为首的众家爷们儿齐聚宗祠，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会上贾珍先做了发言，只听贾珍朗声言道：“各位叔叔大爷，兄弟子侄，各位同宗同族地老少爷们！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要商量一件大事！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如今荣府政老爷家贾的宝玉，已经作了西海国征东元帅府的先锋副都督，领着几十万西海国大军在外面围困京城。所以现在，我们有两种选择。第一种就是帮助朝廷守城，对抗西海大军，对抗宝玉兄弟。第二种，就是理应外合，联合宝玉攻下城池，咱们同宝玉共享富贵。大家说究竟选则哪条路？下面请大家各抒己见，充分讨论。”

贾珍刚说完，贾赦便站了起来，清清嗓子，咳嗽两声，就开了呛：“刚才珍儿已经主要情况跟大家说明了。这还用选择吗？当然是同宝玉里应外合，拿下京城了！如果咱们现在帮助朝廷守城，朝廷会相信咱们吗？绝对不会地！朝廷只能把咱们两府满门抄斩，诛灭九族！横竖都是死，如果同西海人合作，咱们或许还有一线生路！所以我的建议就是，赶快同城外的宝玉取得联系，咱们在城内起事，策应城外的宝玉，一举将京城拿下，再做计较！”

贾赦说完还没等坐下，一边的贾代儒忽地站了起来，颤巍巍指着贾赦贾珍骂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咱们贾家怎么能出来你们这两个畜生？！国难当头不但与朝廷同心协力一心一德，居然要里通外国，出卖京师！国公爷啊！你睁眼看看，你的这些不肖子孙如今要勾结西海戎狄，葬送江山社稷啦！”言罢，扑到在地，不断的向祖像叩头，边磕头边嚎啕大哭，口中大骂贾珍贾赦等人不忠不孝是民族的败类。

贾政见此忙去搀扶代儒，口内言道：“若说不忠不孝，一切皆由我那个混账儿子身上起来。是政平日教子无方，才养出来这么一个逆子。不过维今之计，还是保全族人，保住祖宗这分家业要紧。无论是跟随朝廷，还是帮助宝玉，都该以保全咱们贾氏全族为根本，您老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贾代儒此时神志已然不太清醒，继续哭道：“事到如今，咱们这些后辈儿孙还有甚么脸面说什么保全祖宗家业！你既养出来这样的逆子，咱们全族纵使粉身碎骨也不能赎其滔天大罪。我的意思，咱们全体去午门外自杀谢罪，以明忠于天朝之志，以示与宝玉那个逆子划清界限，这样即便咱们贾氏从此断绝，也能青史流芳，被后世称颂！”

两府众人听了代儒这话，纷纷摇头，有些人竟然憋不住笑出声来。贾赦沉着脸言道：“老人家累了，最近代儒叔叔身感小疡，神志有些不清楚。来人啊，扶代儒叔叔下去休息，今后就不用让他来参加咱们的议事了，再累坏了身子！”

贾赦言罢，就有贾菱、贾菖两人过来“搀扶”代儒下去。贾代儒大喊着：“我没病，我没病，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见国公爷，我要去见国公爷！”一边喊，一边不住地在地上挣扎。贾菱贾菖安慰道：“老爷子您现在高烧不退，都说上胡话了，如何是没病？我们搀着您下去，吃上两副药就要了！”说着便把代儒跟拖死狗一样硬往外拖。

贾珍见代儒被拖出宗祠，便又问道：“谁还有话要说？”

贾蓉便站了起来，侃侃言道：“刚才政老爷说的极是，无论如何也要保全贾氏全族。所以如今除了去城外联络宝玉这一个办法之外，已无他法。即便是帮助朝廷抗敌，也要先拉住宝玉这个强援我们从中调停。否则，如果现在投靠朝廷，老爷子必然先拿我们开刀稳定人心！”

众人纷纷附和，都说贾蓉这话有理。贾琏忽然开口言道：“蓉儿这话，倒是不错。只是如今娘娘还在宫中，若是老爷子以娘娘为人质，我们该怎么办？”贾赦叹息道：“事已至此，管不了那许多了！她既是咱们贾家的女儿，关键时刻便要做好牺牲的准备。既然大家已经把主意定了，下面便商量一下动手的细节。”

贾珍言道：“这一点我早就想好了。按照咱们之前约定的计划行事。赶快飞鸽传书给黑山庄子和南边甄家还有金陵王家去信，就说目下京师被围，让他速速带兵进京勤王，越快越好。”而后又派贾琏、贾珩、贾珖、贾琛、贾琼、贾蓉、贾蔷、贾芸、贾芹、贾蓁、贾萍、贾藻、贾蘅、贾芬、贾芳等前往都中与贾府相交的各国公府、将军府联络，约定共同起事，共享富贵。贾敕、贾敦、贾赦、贾政、贾珍等人则在家中坐镇，集合家丁家将，转移财产家眷。

到了第二日，镇国公之孙牛继宗、理国公之孙柳芳、齐国公之孙陈瑞文、治国公之孙马尚、修国公之孙侯孝康、缮国公之孙石光珠、忠靖侯史鼎、平原侯之孙蒋子宁、定城侯之孙谢鲸、襄阳侯之孙戚建辉、景田侯之孙裘良齐聚宁国府，与贾赦、贾珍、贾政等商量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