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举义旗可卿还阳（2 / 2）

各家人马除了各家的家将家丁之外还有京营和五城兵马司的主力部队，合算下来，总有四五千人，众家于是商议推谁为大帅。有的说以镇国公之孙牛继宗为帅，因为这里他爵位最高；还有的说以定城候之孙谢鲸为帅，因为他的人马最多。还有的说以贾赦为帅，因为这次召集大家起事的正是贾家。最后众人争来争去，还是贾赦出了一个主意：“今天大家聚集于此，第一不是造反，第二不是谋逆，第三不是叛国，第四不更不是为了我贾家。”众人一听，心内都问道：咱们这还不叫造反谋逆？您赦老撒谎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又听贾赦言道：“今日咱们这八家国公，五家列候的后人齐聚于此，其目的是要为义忠亲王老千岁平冤昭雪，故此我们应该推举他的后人为帅！”

众人听贾赦如此说，都齐声问道：“只是现如今这义忠亲王老千岁的后人却在哪里？”贾赦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请郡主娘娘！”

言罢，几个丫鬟便簇拥着一个贵妇从后堂款款而出来到众人面前，见了诸位小公爷和小侯爷飘飘万福，口内言道：“可卿拜见诸位少公爷少侯爷！”

众人见是已然死了的小蓉大奶奶，都是大吃一惊。贾珍笑道：“不瞒诸位，当日我等为了保护郡主，蒙蔽昏君，故此让郡主假死，逃过一劫。如今既要举事，便不必再躲躲藏藏了！现在我们就以郡主为帅，大家说好不好？”

众人中难免也有几个犯合计的，疑心这郡主的是假的，可事到如今，最缺的就是个大义名分，郡主不过就是个牌位，真假又当如何？于是众人便纷纷附和赞许道：“珍爷这话有理，我们公推郡主为帅！”

却听这个‘可卿’言道：“小女子何德何能，如何能为义军之帅？还是请我的夫君蓉哥儿作这个元帅好了！”

贾蓉连忙摇手道：“小子才疏学浅，如何能做这三军司命？还是请郡主掌总，在下作一个行军参谋。谢大哥和裘大哥为正副先锋，余者众家叔伯哥弟各领自家人马，明日寅时初刻围住宫城，要万岁给老千岁平反昭雪，清理君侧重整朝纲！”

在场众人都是各怀鬼胎，听贾蓉把实际的统兵权交给了掌握京营的谢鲸还有掌握五城兵马司的裘良也不好反驳，毕竟兵在人家手里。自己只能统帅各自的家丁家将。至于这贾蓉做了行军参谋，横竖人家贾府在外面还有个统领数十万大军的宝玉，腰杆子壮，众人也不好去争。其后又商议了起事的一些细节，比如穿什么号坎，打什么旗帜，用什么口令，哪家围午门哪家围后宰门，哪家围东华门，哪家围西华门，如何保密防备朝廷耳目等等等，直商议到三更时分，众人才散去。

到了第二日寅时初刻，各家人马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了宫城脚下，按照事先方案，各自围了四门。其时京城防务已被谢鲸和裘良的人马控制。但见贾氏族人簇拥着秦可卿的车驾，立在午门城楼下，周匝都是各府的家丁家将。队伍中高挑一杆大蠹，其上白底黑字斗大墨书写着：圣朝护国保民义忠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之灵位。大蠹旗两边还有两杆大道旗分别写着：平反昭雪，爱护忠良；清理君侧，重振朝纲。

那皇城司的军校一看这个架势，都吓麻了爪，拿着刀枪萎缩在城楼上不敢动弹。不多时一位老公蹬上午门城楼，对着下面高喊道：“诸位大人，众位少公爷少候爷，陛下有旨意，若众卿有何奏议，可入朝当面进谏，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贾珍笑道：“数年来奸臣当道，朝纲混乱，我等为了祖宗江山社稷不得不如此，还请公公进去告诉陛下，让他亲自上城与臣等对话！”言罢，拿出一道“请愿书”放在从城上顺下来的篮子里，眼见着上面的人把请愿书拉了上去。

这请愿书送入禁中，天子展开阅之，竟然是一份逼迫自己脱袍让位的逼宫信！气得天子把此书撕扯个粉碎，大骂道：“真欺寡人太甚！尔等有何良策退贼？！”

有北静王出班跪倒，启奏道：“如今外有西海大军，内有逼宫众臣，可谓内外交困，存亡之秋。臣请陛下降一道赦免的诏书，臣带出宫去也好安抚那义忠亲王的残党。”天子无奈只好下了一道罪己诏，又下了一道赦免义军的诏书，让北静王带出宫门安抚众人。到底北静王能不能完成使命，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