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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求见,对陈立信来说,比他预计的晚了一天,是在琼林宴的次日。陈立信以为,太子会在赐婚豫王之后,便会进宫,特别是更换探花的事情皆知巷闻后。但是,陈赢稷没有来,他稳稳的和他的侍讲参加了琼林宴,看着新科的进士们拜师谢师。他应该是见过了仇洋和方鸿宾,他对他们有什么看法呢?陈立信昨天看儿子没来,还专门着人把进士前十名的策论给他送去了。果然,他今天来了。
见过礼,陈赢稷恭恭敬敬的侧立一旁,等着皇上问话。
“你坐下说话吧,我们父子聊聊天。”陈立信和蔼的看着长子,陈赢稷一张国字脸,双目有神,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微向上,看上去很和气,同人说话的感觉是如沐春风。陈立信知道很多臣下都觉得太子很好,贤明良善,温文尔雅又很热心肠。每到遇到什么饥荒水患,都是太子出面赈灾,所以在百姓中威望也很高。只不过,他总觉得陈赢稷太过沽名钓誉,没有决断。当然,也是因为他的长子,又已经封了太子,明确的皇位继承人,所以,做事总是冲和大度,一副宽以待人与世无争的模样。若是大周没有那两个阴险凶狠,权势熏天的皇叔,陈赢稷便是最好的帝王。但是,现在大周看似国泰民安,其实危机四伏。他有点拿不准,陈赢稷能不能对抗宁王和康王。
内侍搬来座位,又给太子上了茶,便悄悄退出去了,只留下皇上和太子,单独谈话。
陈赢稷坐下喝了口茶,自在了许多,他知道父亲是想听自己对新科进士的安排和想法,让自己的侍讲做主考不就是把这一科的进士给他做储备,为日后登基选拔人才。那些进士不过七品,留京放在六部和分发各地去历练,过了二十年,差不多都是朝中的骨干力量,而自己到时候也不会无人可用。但是,师父说过,这件事,自己绝对不同开口提,皇上还在位,即便是暗示,也不能摆出这些人是太子的人的样子,要是真的有所谓太子党,那就是谋逆了。
“昨日,你去了琼林宴吗?”
“是。”
“可见过了新科的进士?送去的文章也读了?有什么想法?”陈立信见儿子回答简单,知道他谨慎,就越发要问清楚。
陈赢稷坐直了身子,回答皇上,“出席琼林宴的进士都见了,不过,人有点多,听他们唱履历,我也没记得几个。文章也读了,多亏了皇上赏的文章,令我总算把人和文字对了起来,总算是有几位进士有了印象。”
陈立信挑了挑眉毛,“哦?你对探花郎怎么看?”
“探花郎,很帅。”陈赢稷笑了,“我之前就听闻探花是七妹妹的驸马,所以,一开始就看了一眼,果然气度不凡,举止得体。这下七妹妹应该会满意了。”陈赢稷忽然有了一丝八卦的感觉,难免多说了几句。
“传胪,你可见了?”
“是,那个孩子,我听说了,确实,比探花差了些许,也可能是年纪太小,昨日几乎不说话,敬酒都磕磕绊绊的,不太得体。”
“你听说他殿前失仪了?”陈立信讥讽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