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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赢稷点点头,“论品貌,确实是探花郎好一些的,包括文采。”
“一甲和进士的前几名,你对分发有什么想法?”陈立信见气氛通过八卦缓和了,便进一步发问。
“这是吏部的事情,要看实缺有那些。依照规矩,状元在翰林院做修撰,先在内阁跟着看看折子,抄抄旨意吧。榜眼,我看他老成持重,又不失机敏,放去六部,比如户部之类的,先看看。至于探花郎,他是驸马,就在翰林院编修,反正找个闲差给他,我看金石科就很好,宫里的珍宝,各处的碑帖,他可以随意研究。我看他和豫王的侍讲吴修元很合得来,昨日的琼林宴他一直和吴侍讲讨论金石方面的学问。”陈赢稷说了一甲三位的分发后,喝了一口茶。
陈立信有些吃惊,他本以为太子会扭捏,推脱一下,才说出想法,但是,没想到,会如此简明扼要,有有理有据。他打算,再细致深入的问问,“状元,你可满意他?”
陈赢稷点点头,“状元无论文章还是待人接物都很好,确实是这一科里最为耀眼的。我听说,父皇给他赐婚乐安县主了?”
“不错,赵鸾是一等一的人才,年轻,多加历练,他日顶堪大用。我听闻他之前在鸿鹏书院,是崔首辅的儿子的学生。而且,他出身商贾之家,族中无做官之人,也算的难得的。”
陈赢稷听出父皇喜欢赵鸾,一方面是才能不错,还有一方面是没有站队,虽然家中是皇商靠着宁王,但是,那种程度的关系都是建立在金钱和生意上的,不像家中是官宦的,有许多裙带关系,和错综复杂的派系。“是,我看他话不多,但是并不会有阴郁的感觉,也不会感觉他人缘不好,反而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即便对我这个太子,也没有太多的逢迎巴结。这样的人,起步就去内阁,看看整个朝廷的折子,眼光和认识不同了,再放下去,体察民间疾苦,多历练,便可大用了。当然,说这些无用,谁知道他将来能不能顶住呢。”
陈立信微微点头,不错,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赵鸾确实如此,既不野心勃勃,又不软弱无用,对任何人都很得体,确实很象当初的崔恒。“话不多的还有传胪吧。”他把话题引到仇洋身上,这个孩子虽然不是探花,但是,才能也是有的,即便殿试有作弊嫌疑,但是秋闱也有十五名,文章也不错,尤其的才十八岁,令人不由自主的降低标准。
“状元的话不多,和传胪比,简直就是应对自如,传胪看着我都要怀疑,他日后作为官吏怎么与上司和下属接触。”
“那你觉得传胪分发到哪里好?”
陈赢稷微微思索了一下,“他的文章我看过,思维很严谨,也刻板较真,这种人,按理说去刑部最好,严苛而凶狠,但是,我觉得去工部也不错。工部历来是各种制造,严苛较真的人去,比宽厚和善的人更能镇住那些承包工程的商贾。”
“哦?”陈立信有点没想到,“那你觉得若是驸马分发六部的话,去哪里更好?”
“驸马不从政,所以,六部的实缺都不合适驸马,历来,驸马若要去最多是工部,而且不是做官,而是单独办差。也就是某些项目的制造,比如京中的各个工程之类的,其实驸马爷做不得主,只不过给他个差事,监工一下。不过,我看新科的驸马,为人很端庄威严,仪表堂堂,去礼部做个郎官很合适,尤其是祭祀,他的外貌身高,穿上礼服,确实很出挑。礼部那些事情那么多,现在很多都是豫王在做,他虽然很合适,但是,多个驸马一起也算分担一下。”陈赢稷侃侃而谈,从方鸿宾就过度到了豫王。
陈立信忽然灵光一现,这几日百思不解的问题,忽然明白了,他一直想不出,康王机心处虑,甚至要搞到殿试作弊,为了门下争取驸马做什么。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大周的驸马不能从政,很多官宦子弟大批在科举之前订亲,就是为了不成为驸马。进士都想做官,建功立业,封侯拜相,寒窗苦读做个驸马,都被人当作废物。但是,仇洋为什么要做驸马?自然不是因为七公主得宠,她再得宠,夫君也是驸马做不得官。陈赢稷一语惊醒梦中人,驸马可以去工部监工项目。康王想打入宁王的地盘。
陈立信盯着陈赢稷,看他一脸的冲和淡定,驸马去六部,是他临时提出的,想来太子不会提前准备这个问题。那么,太子的看法,也可以就是按照惯例,康王也想到了。虽然六公主的驸马没有被派去工部,也没什么差事,只是循例领着粤国公的俸禄。但是,朝廷的其他驸马,确实有人在工部领差事,做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