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屈辱之史(1 / 2)
袁溪本就不爱思考问题,也不喜去探究别人,不过就算她是一个善于思辨和打听的人,也万万想不到随意遇到一人,竟会是手段残忍狠厉,做事随心不计后果,拥有巨大财势,权势亦精通的妖艳寡妇,明号“素夫人”,暗谓“鬼毒妇”。逸笙也绝难预料,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竟给自己招惹了无数麻烦,在身侧埋下了众多危险火种,以致引火烧身,身败名裂,遗憾至死。
袁溪原想就是搭个便车,到城镇里好吃好喝好睡一番,便再度上路摸索着能找到回家的路。可没想到对方太过热情,直接就把她带回了偌大的府邸,给了一间上等厢房,睡得是软塌云锦被,用得是琉璃秀珍具,吃得是鲍生翅肚饭,喝得是价值千金的琼浆玉露。相较逸笙的处处防备和随时要离去的姿态,袁溪倒接受的很是心安理得,到饭点就吃饭,到睡点就睡觉。不过睡觉的点跟别人不同,一般都是半夜在府邸的屋檐上乱窜,不过连逛了三日依旧没记住回来的路,每每都是小心跟在她身后的逸笙到了天亮时分将她领回厢房睡觉。
逸笙的绳索在马车上便被少妇当面给解开了,袁溪原是很生气的,动手就要打素夫人,可几下就被素夫人给制服,虽被逸笙护着,可手腕生生的疼让她深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又见素夫人立即道歉兼好言相劝。逸笙又再三对她保证不会跑,一定时时刻刻跟在她身侧,还伸手想再度给她绑起来以表诚心。
可绳索终是被别人给解了……
素夫人在一旁嗤笑:“公子若真的想跑,小妹妹你绝对拦不住,他这定是心甘情愿跟着你。”
袁溪看了逸笙一眼,随即将绳索捆绑成团一下收进了怀中,其实她从绑着逸笙的第二个时辰就知道他如果有心跑,她早就找不到人了。逸笙的武功远远高于自己,深不可测,而且轻功也在自己之上,自己根本困不住他。不过绑着是家里的祖训,她还是要听话,但此时已经被他人解开,那表明东西“易手”了,就是他人的。
袁溪又望了望素夫人,随即扭头看向车外,她才不会告诉她,这物件是她的了。反正跟自己没关系,她就不参与了。
一连在别人府邸住了数日,袁溪本就不通教礼法规,而且在家里素来是我行我素,众人都甚为惯着宠着,加之心思单纯不谙世事,起初就是素夫人要求她入住,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所以她住起来格外的心安理得,也对仆从的那些明里暗里讽刺或是“送客”的话不明所以,从未上心。如今她心中就一件回家之要事,摸了摸怀中的绳索,现下自己又算得上是两手空空,没有礼物带回,她便又有些害怕回去,以致逸笙多次想带她离去,都被她一口回绝,寻思着这里应该能寻找到很好的宝物。而当她有意想离开时,却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再离开了。
逸笙从一开始便对“素夫人”充满戒备,尤其是车厢内明目张胆地对他上下其手,更是让他从心底感到厌恶。可袁溪这傻丫头是个不听规劝,执意要留下的执拗主,他无法抛下她,只好陪同她一起住下,却真是将自己置于了苦海深渊之中。素夫人随时随地的挑逗,撩拨,那股势必要让他臣服的恶根性,让他痛恨却又难以规避。整个府邸皆是素夫人的人,而且看他们的神色皆对此习以为常,根本找不到“中间人”来阻止素夫人越发放肆的行径,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她的衣裳都已经单薄如蝉翼,还有那如饿狼般要扑倒他的模样,他真的是难以形容。想逃出去躲一躲,可对方一句:“不知袁姑娘今日睡得可好?”让他不得不放弃走出府邸的想法。
躲去袁溪房中,可她白日里睡觉,要么是怎么唤都唤不醒,要么就醒来给他一拳随即继续睡,见到素夫人衣衫不整地对她笑了笑,她也只是回了一个迷离的笑容,随即无所谓地翻了一个身。逸笙当时真有伸出手想掐死她的冲动,可奈何手到了她脖颈处,随即往她身下一伸,将她怀抱的锦被抽出给她盖好。
原以为在袁溪房中,素夫人可以有所收敛,不料房中有人酣睡,反倒更引发她的兴致,口口声声说着并不介意有人在旁观赏学习,且还有意撩拨熟睡的袁溪,想着要为她启蒙。这可吓坏了逸笙,双方多次和善交涉都未果,逸笙气急口不择言地恶言相向,称自己虽也爱玩,但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对于食的要求和品相尤为看重,身虽不至初但必须洁。
一段嘲讽之言说得是字字伤人,句句诛心,话里话外皆在辱骂素夫人不知廉耻,妄想吞下不该吞的明珠,容颜老去却故作不知,身贱难入目,更何况是让人近身方泽,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强迫自己,无心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