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第三十七章：怀表（1 / 2）

在埃尔南的引导之下，拉克尔走过那扇门，来到教堂后面的空地上。

正如前面所说，教堂后面的空地有一大部分被老牧师开垦出来当作种植用地，他在这些土地上种了一些自己喜欢的花花草草和一些蔬果之类的作物，每当祷告仪式完成后，老牧师就会来到这片田地旁，悉心打理着自己亲手种下的作物，看着它们生长的同时给它们咏诵辰星教的经文典籍。

因为现在是初始之月，正是万物从寒冬苏醒、开始新一轮的生长的月份，所以这块土地此刻还比较空荡，仅有少数几株作物争做先锋，率先从解冻的土壤里探出嫩绿的新芽，用好奇的枝叶重新观察严冬逝去、春意盎然的世界。其他的作物仍旧待在它们自己的地块里，没有一点冒出新芽的迹象，也许外界的环境还没有到达它们生长的条件，也许它们只是在等待着那些“先锋”的回报，再寻破土而出的时机。

拉克尔看着面前这几乎可以用光秃秃来形容的田地，记忆回到过去的时段，他回忆起田地被茂盛的花草覆盖的时候。

埃尔南发现拉克尔的视线落在那片土地上，他以为对方对这片土地感兴趣，于是便向拉克尔介绍起来：“这片田地是斯特拉牧师开垦出来用来满足他日常爱好用的，斯特拉牧师在这里种下郁金花、蔓藤和一些可食用的作物，每天精心照顾这些作物，在浇水施肥之余还会向这些作物诵读吾教经文，让这些生命也能享受辰星之神的光辉。”

“我知道。”拉克尔如此回答，“老牧师平日就喜欢做这些，我记得郁金花会在第四月，也就是华芒之月盛开，那是它花香最浓郁的时候；而蔓藤在一个月后——流炎之月长满整个爬架，开出黄白相间的小花；其他一些作物得再等一个月，等到丰饶之月末期才会结出果实，那个时候老牧师就会把这些果实摘下来送给克兰镇的居民，说是辰星之神的馈赠。”拉克尔按照自己的记忆，把这块田地里的作物、生长周期啥的都说了一遍，他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不免认为他才是这片田地的实际打理者。

当然，这其实也是拉克尔长期来教堂的结果，毕竟他每次过来送餐或者和老牧师交流学术问题，老牧师其人不是在做祷告仪式就是在这里打理自己亲手种下去的、如他的孩子那般珍贵的作物们，就算拉克尔再怎么不去记忆也都已经烂熟于心。

埃尔南被拉克尔的详细说明给镇住了，他没想到对方会比自己还熟悉这里的情况，就好像对方才应该是接替教堂的牧师。“没想到拉克尔你会这么熟悉这里的情况，我也只是前几天从斯特拉牧师送过来的材料中学习到的。”说完，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来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大家学习啊。”

拉克尔听到埃尔南的话，顿时一阵汗颜：自己知道的东西其实也就这么多，大多数还是自己常来才记住的，要论学习能力的话，还是对方的学习能力更强。这不，才没几天埃尔南就把这田地打理得有模有样的，丝毫不比老牧师来得差。

“哪里哪里，我只是来得次数比较多，真要特地去记忆这些细节的话，我的能力还比不上埃尔南牧师啊。”拉克尔连忙摆手，之后还不等埃尔南的回答，他又说，“话说回来，咱们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应该去钟塔那里了吧？”

“啊，一不小心又说了这么多，差点忘了正事。”经由拉克尔的提醒，埃尔南反应过来，“你瞧我这记性。”他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做出无奈的神情，随后他微微躬身，“那么请往这边来。”，说完这句话，他带着拉克尔向钟塔的方向走去。

钟塔就耸立在辰星教堂的旁边，进入的入口离空地不是很远，没一分钟两人就来到钟塔的下方。拉克尔抬头眺望这座和教堂一样被时间染上旧色的钟塔，和去年相比，钟塔整体的颜色变得更加深沉，钟塔的外墙有好些地方已经剥落，露出内部黑灰色的砖石结构，还有一些外墙仅小部分挂在钟塔上，看上去就像是在悬崖边缘抓住了唯一的希望的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支撑不住，从高处摔落。

钟塔一共有三层，其中第一层是休息的地方，老牧师一般都会住在那里；第二层是祷告室，是老牧师做晨祷的楼层；最顶层则是放置有教堂钟的圆拱形区域，每到固定的时候，老牧师就会敲响顶层的教堂钟，之后在钟声中进行祷告。

按照钟声结束的时间推算，现在斯特拉牧师应该是在第二层的祷告室内进行祷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到结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