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56-4-24 沃杜布 柯林斯(2 / 2)
菲尔喝了一半,杯子内液体一阵涌动,一转眼又盛满了酒精,军官啧啧称奇,“安东尼奥先生,我能把杯子带走吗?”
“它是个小把戏,杯子可不会自己变出酒来。”闲话聊完,学者谈起了正事:“普拉特执政官应该已经知会过你,我准备明天测量内城的城墙。”
“是的,不知我能提供什么帮助?”菲尔放下酒杯,递了询问的眼神,心想,我得尽力满足他。
安东尼奥突然话题一转:“这些天两天城里多了一些传闻,是关于洛伦兹家的。”
学者说完,军官也不做言语,四下沉默。片刻,菲尔拿出严厉的神情,“都是捕风捉影的事。”
“柯林斯先生,我做了一个小小的预言术,你瞧。”
那是一张牌,牌面上,一位穿戴盔甲的骷髅骑士,手持旗帜,骑着白马,它俯视地上的人们,有人对它抗拒、崇敬、恐惧和好奇,它是有死的凡人无法逃脱的宿命。背后有行字,柯林斯读不懂,苍白的死亡会拜访穷人的草屋也会拜访国王的高塔(pallidamorsaequopulsatpedepauperumtabernasregumqueturres,军人晓得它暗示死亡。恐怖的暗示让他身体颤抖了一阵,双肩下沉,他把牌扣在桌上。菲尔用余光打量学者,他的判断很准确:安东尼奥可能知道了内情,以此威胁他。
“能否告诉我你读出了什么呢?”
菲尔·柯林斯沉默不语,谁都知道那个词语会招来不幸。尽管柯林斯很好地控制面部表情,隐瞒他的内心活动丰富的事实,但或多或少,他的肚子燃起憋屈的怒火。军人猛然直勾勾地盯着学者的眼睛,是惯用的伎俩,这双敏锐的眼睛总能观察别人内心的想法。可是,柯林斯在安东尼奥绿色的眼眸中找到了神秘感,令人畏惧。
安东尼奥和煦的脸色突然泛起淡漠:“我觉得公爵一定听说过,你与米勒·洛伦兹在金钱方面友谊深厚。”
菲尔不晓得学者与公爵的关系,他跳起来,单膝跪地,额头冷汗直冒,不尊敬一位教会的学者,或者不尊敬公爵,低层军官哪一个选择都不敢想。他赶忙低头承认:“这份友谊,沃杜布人都知道。”又说:“我的忠诚永远不变。但是,安东尼奥先生,你知道吉拉特家族与我的关系,那也得知道吉拉特家族从来不会斩尽杀绝,他们可以容忍除了背叛的一切。”
“不错,一旦你想要背叛,他们就会割了你的喉咙来平息公爵的怒火。”学者微笑着说,言语里透露了亲切,“这张牌,我读到的是arslonga,vitabrevis,(人类的生命短暂,(大自然的艺术长存。”
这就是死亡,菲尔暗想着。“你说的对,先生,我这个外行人是完全不懂解读神秘知识的。”
“测量城墙时,我需要一位助手,如果能是那位沙利文大师就最好不过了。”
“遵从你的意思。”菲尔不敢抬头。
军务官离开的时候是正午,太阳炎热,可是与学者谈话的记忆让他颤抖。菲尔发现自己的揣摩和小心思在大人物面前都是多余的,他们不在乎洛伦兹家掌握了多少财路,不在乎有多少合法或者不合法的,他们在意的是,下属永远不要让效忠的人蒙羞。
菲尔·柯林斯很不是滋味,安东尼奥在告诫我,洛伦兹家要进坟墓了,是教会,也是公爵的意思;在结合到沃杜布的案件,这几件事充满诡异,叫菲尔不敢想明白,“真糟糕啊,我该到哪去,搭上一条新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