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外门弟子（2 / 3）

“当大侠！”卫河抢先说出这句话，没有思虑般，或者早就思考清楚。老者看其神采，只是笑笑，等着其余人给答案。很清楚的就是，卫河身穿华丽衣服，不比其他识字的人，穿着只是有些花式的棉服，更别说许多人的衣服上的补丁。

十余人里，都是支支吾吾，众目睽睽之下，明明走到这里，却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说当大侠，倒也有过想法，不过最深切的原因却不是如此，也因着一股莫名的压力，说不出谎话。张望看着入神，只感觉老者愈发高大，自己等人愈发渺小。就像自己更小时候面对一棵爬不上的大树。

一少年出声，“智慧有限，先生劝父母让我另谋出路。”此话一出，少年恍若回神，一下子脸红透汗。耳边也真切有笑声。有他打头，其余识字的也都开口。

或者是识字读书太辛苦，只想逃离。或是家道中落，支撑不起闲饭，到武当来谋差事。一干人里，竟只有卫河在内的三人，是真的想学武功。

王知正并不意外，又抛出问题，“你们所有人，觉得为什么要学武功呢？”

这是畅所欲言的部分，不过当压力来到众人，张望才感觉一种窒息感涌来，那棵爬不上的大树正摇晃，坠落下来但自己又无处躲闪。

“我要当大侠，匡扶正义，除恶扶贫！”张望出声最快，有股力量逼迫他说出来这句话。这时王知正诧异，看着张望，精光要穿透身体般。“何谓匡扶正义，何谓除恶扶贫？”

张望昂首站住，“讲武侠书的说书先生说，就是为好人好，阻止坏人做坏事。”心里觉得，这就是对的，所以一定要当大侠。

王知正不语而已，一个不识字的天真少年，有些或好或坏的经历，分明不清楚这些词语的意思，却也有几分心中的坚持。

“学武功，强身健体。”又是个少年，瘦瘦弱弱。

“想离家里远一点。”这个少年，是畏畏缩缩的。

几个少年说的，他们听过武侠书，心中不乏遐想仗剑，在家人，在小伙伴前显威风。不过此时却只有一个不知何处来的声音，引导着真正的理由。

而更多的人，却只是听从父母的安排。没有确切的，内心的引导。只是说，是听从家人安排。是了，十岁左右的少年人，看到身旁小伙伴就是极限，更远是无能为力的了。不过此刻他们才上山不久，好奇更多于思念故地。

王知正抚须，他没有笑，不过张望觉得，大树又稳固下来。张望感官中，王先生在压力消失了之后，莫名让人觉得亲近和蔼。“小朋友们，目前的考核就全部结束了，现在我和你们讲讲之后的一些事情。”王知正顿了顿，“你们会被记录在册，成为新的外门弟子。然后分配给你们住处。是四个人一个房间。一开始的一个月，你们首要的就是学会认字，就算是识字的人，也要一视同仁去学堂。一个月后，任课的先生会推荐出识字进度到一定程度的人，就可以不用每天去学堂了，只需要每十天交一篇字帖。而没有被推荐出的人，就要继续学习，直到三个月后，如果还是没被推荐出来，就不能担任外门弟子，只能回家去。并且这三个月是没有工钱的，明白了嘛。”

少年们看了看周围，迎上彼此的目光，然后有人开口，“明~”于是不整齐的明白，就被众位说出。张望摇摇脑袋，他想起李道守说的，“识字和读书，是两个意思。”

“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识字，好了，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王知正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