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复仇与夜谈（1 / 4）

剩余的劣角兽终于是失去了斗志。

实际上，马夸特死亡导致的士气崩盘是灾难性的，纵然约书亚此刻已经近乎于筋疲力尽，但是骑士仍然站着。当他起身，抽出战锤，向前行进的时候，怪物们开始了后退，而后是溃散。

毕竟不能指望这些发育不太完整的野兽人有什么过高的组织度。

塞万提斯拍拍屁股上的灰，也站了起来，抄起长戈，怪叫着从侧翼包抄过去。于是，整个森林中出现了这样一副怪异的场面——两个筋疲力尽，摇摇欲坠的战士手持武器，驱赶着无数怪物如同猪羊一般向着已经倒塌的野兽人营地涌去。当部队的组织度失去的时候，部队本身就会迅速崩盘。

丽姬娅想起穿越之前那个名场景：“别说是十万个人，就是十万头猪，想全部干掉也不容易啊！”写手少女在心里腹诽，看这个场面，没准这群野兽人还不如等量的猪有威慑力呢。

最终，在骑士和治安官的驱逐之下，所有的残余的野兽人，都聚集在了断裂的巨树营地的底端。约书亚扫视了一圈，大概还剩下几百人吧，大多数都是完全没有原质的普通劣角兽。在此刻，就算身上的震怖仪式也完全不能给这些怪物带来安全感了。他有些嘲讽地想，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怪物反而被猎杀怪物的人所恐吓了。

而在所有的野兽人之中，一名个头明显高过其他怪物的蛮人尤其显眼。它带着萨满的头冠，身披荆棘织成的法衣，头顶生有一对羊角，正在用明亮的眼睛看着两人。

“写手女士，你看到了吗？”约书亚低声说：“那头怪物……不，那个人，就是野兽人的超凡者，行走在原力道途上的传承，人们称他们为尖啸萨满。他们可以轻易地调动自然的力量，驱役万物之灵——当然，他只有第二原质，战斗力有限。”

“原力道途？他能用光剑吗？”丽姬娅脑补了一个很古怪的场景。

“不是……”骑士无奈地摇摇头：“所谓的原力，又被称为自然原力，是从世界本身生发出来的最本源的力量。至于再细节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你知道，我将一切都奉献给了马拉，面对的大部分德鲁伊和萨满都是敌人。”

塞万提斯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名马拉的骑士时不时的自言自语，他一步跨过约书亚，向前，举起了刺剑。

野兽人们纷纷低下头去，表示臣服。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治安官回过头去：“他们已经丧失了斗志了。”

约书亚丢下长枪，大踏步走上前去，周围年幼的劣角兽纷纷退开——即使这些邪恶的小生物在之前还撕咬着他的铠甲，现在却也像是最温顺的绵羊一般。他径直向前，一直走到了那名萨满的面前：“你是这个聚落的头领？”

“是的，尊敬的，强大的骑士。”野兽人用一口流利的教国语说道。他诚恳地跪下，高举双手，将手中的牧杖滴到约书亚面前：“我们已经放弃抵抗了，骑士先生，这个部落里已经没有任何战士了，他们都死在了您和您的同伴手中。”萨满微抬起头，用最谦卑的语气说道：“这些孩子们，是这个部落唯一的活物了……”

少年骑士不为所动：“然后呢？”

“希望您能放过他们，强大的骑士。”萨满低声说道：“我们被裹挟着去屠杀人类的城镇的时候，也放走了镇上所有的孩子——只留下了一个，是那名强大可怕的红骑士的命令。”他尖利的羊角微微颤抖着：“那些孩子一路向南走了，应该会遇上教国后续的部队，他们能活下来。”

治安官走到约书亚身边：“以血还血，很合理的请求，小伙子。”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少年：说实话，塞万提斯本身压根就不在乎这群劣角兽的死活。没有了成年劣角兽，他们能不能活过四个月之后的冬天都是个问题；他主要是想要看看，约书亚会如何抉择，或许也是作为一名前辈的娱乐活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