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前方镇北侯战事吃紧,洪武却信誓旦旦的跟李子风保障今年的丰收很好,不会短了镇北侯的军粮。但是常平长宁两个县又被淹,李子风真不知洪武哪里来的自信。就这一句话让他彻夜难眠,如果让他知道沿海四个省又少了十多万石粮食的话,恐怕他早就将洪武打死在金殿上了。
李子风的屋内,底下是镂空,每到秋季就要烧炭取暖,受不得一丝凉。
第二天一早,李子风领着三十万石粮与十辆马车的银子从京都出发,去岭南赈灾。二皇子萧瑟则带着三千兵马前往沿海之地的四个省。萧瑟是轻装出行,很快就将李子风落在了后面。
一个骑马而奔驰,一个则在马车之中缓缓而行。萧瑟经过李子风的马车多看了一眼,正巧看见李子风往外看的脑袋瓜,或许马车上的人也想骑马弛行吧,那一刻萧瑟突然想带着马车上那人骑马奔驰,就像那天在金殿前,他背着他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真会把他摔了一样。其实他那天就只想吓吓背后的人,哪知道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原来他真受不了寒气,真的会死。
走了三天了,雨还在下,路难走,被马踏过的路更难走。萧瑟领着骑兵在前,李子风的车队更加难行,几十车的粮还有钱,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大公子,这下雨天路更难走了。自从到了这岭南的地界,都是这崎岖的山路,就更难走了。。”子木刚刚帮忙将一辆陷进淤泥的马车推了出来。
“木叔,要不休息一下,你带着人去前面看一下。我瞧着这路越来越窄,后面恐怕连马车都过不去了。”李子风说道,子木点了点头,安排车队就地休息,他领着十几人骑马往前去看了看。
马车里烧着火炉,但是李子风还是觉得冷,是雨天缘故。下雨天寒,他是最受不得的。李子风无聊的在车上玩弄着大氅上的一颗珠子,火炉里的碳烧得正旺。
小半个时辰才见子木回来。“前面的路是越来越小,后面确实容不下马车经过,但是不知被谁把路边的荒草树木都砍了,刚容得下一辆马车经过。我担心路长,可能是哪个老百姓运柴火或者哪个商人经过,砍的一小段路而已就骑马跑远了一点。发现穿过这篇山的路都砍了,过这山就是常平县了。小侯爷,咱们再歇一会再走吧。”子木发现炭火小了一点,下马取了碳钻进马车给添上。
添完碳,刚想出马车,李子风喊住道:“木叔就在车里休息一下吧,外面凉,跑了那么久暖和一下。让底下那些人也烧点炭火取暖吧。歇久一点,让他们把棚搭起来,下午再走。”子木也不清楚为何要下午走,只是这赈灾的事不是越快越好吗?虽然心里有疑问,但也不多问,就照做去了。
李子风也只是好奇,其实刚到岭南的地界后他就发现这路边时不时就有被砍到的树木。到刚刚子木说前面一条路本来是容不下一辆马车经过的,但是被人修过,刚好容得下马车经过,怎么瞧都是有意为之。若是寻常百姓或者商人为了路好走一些还好说,但是这常平县都淹了,谁还有这闲情逸致的来修路?除此之外可能就只有那山贼肯花那么大的心思修这条路了。
但是就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李子风还是想着怎样能安全到常平。
子木吩咐好事情,也钻上马车。看李子风的脸色,也猜到了七八分。“大公子是觉得前面的路有蹊跷?”子木问道,李子风看了看窗外的雨,再不感到常平,就要饿死人了。“木叔觉得呢?正值大灾,谁有空修这么一条路?虽说只是匆匆砍掉路边的荒草野树,但明显是有意为之,怎么瞧都有些请君入瓮的意思。”
“大公子是说山匪?”子木说完警惕起来。岭南群山环绕,多有山匪,遇上也不奇怪。只是这一路过来,也未曾见过,难不成就在此处设局请君入瓮?
“前面的路你刚说原本是容不下马车过去的,但是被人修砍过,刚好容得下一辆马车经过。如果我们进去了,山匪突然冲了出来前后夹击,我等进退不得只能任人宰割。我就怕这个,到时候这些赈灾的钱粮,可都是没了。两个县的百姓,就会饿死很多人,最重要的是要是激起民变,我就是大夏的千古罪人了。”李子风说罢,站起身:“我跟你到外面看看。”
子木急拦住,劝道:“大公子,外面天寒下雨,我去吧。”
“还是我亲自去看吧。若真是山匪,在这车上,恐怕我也难逃一死。”李子风刚说完,忽然听见一骑飞奔而来,身着盔甲,是大夏的骑兵。
“二殿下差我来告诉侯爷,前面的路是他修的,尽可放心通过。”来人说罢从腰间亮出二皇子的府上的腰牌,确实是二皇子的人。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在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裹,递给李子风。李子风接下包裹,那骑兵便上马离去。
“木叔,休息够了就赶路了。既然有人给我们修路,我们就快点赶到灾区,以免误了赈灾的事。”李子风刚刚露头出马车外,吹了风,咳嗽了几下。
李子风坐在车上,将包裹打开,是件裘衣。李子风暗骂一声:谁入秋就穿裘衣的!
“大公子,还是披上吧。”子木探个头进来说道:“看来这二皇子还是对大公子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