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1 / 5)
第二天,天色微明,范师傅叫起大家活动活动筋骨,继续上路。众人套好车,谢过了头陀,也别过了问樵门三人,一齐上马向张北行去。
趟子手又换回抹眉八臂灵猴朗嘎。高音宝、王五、巴喀多济依然在车队左侧游击护卫。半路上有几只野狗在田间道边寻食,朗嘎把怀中的咸肉粽子,包开粽叶,抛了过去,那几只狗疯抢了一阵,便决出了胜负,由一只独吞了下去。只一会便走路摇摇晃晃像醉酒的模样,看得王五爷心惊肉跳。
“您昨天喝那口酒时让兄弟们担心非常。”巴喀多济把马一提和王五并辔而行。
“那头陀是个贼人不成?”王五问道。
“昨天晚上凶险得紧,大镖头和众家弟兄一直在和那些人斗智。”巴喀多济得意地说。
“树上一只鹰,树下一只熊,英雄斗智不斗狠。”旁边赶车的马面难缠反把汲井泉插话进来:“这熊想把这鹰从树上糊弄下来,它才能拿爪子抱上使力;这鹰也合计着把熊骗着上树,熊爬半截子,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时爪子抱着树不敢松,鹰就可以放心叨它的眼……这就叫英雄斗智,昨天晚上咱们就是唱的这一出。”
前面走的高音宝也带了带马:“昨天晚上,咱们入的是三应跺齿窑。”
“三……应……”王五爷依然糊涂着。
“咱们拉挂子行,把这孤村一户,旷野孤庙等等凶险之地都叫‘三应跺齿窑’。”巴喀多济解释道。
“昨天那个头陀是以这庙为点儿,他定是坏了不少客商的性命。”
“何以见得?”
“我第一次去探山门,他见我执枪带剑,算计我等不是好相与的,怕弄不好露了行藏反毁了他的庙,后来大家执意要住,他不便拒绝,又有些贪我等财货于是便改了口。”高音宝回忆道。
“而咱们大镖头缠着他讲话,我们弟兄乘机察了,没有消息暗道,于是便放下心住下来。”巴喀多济又道。
“但是那头陀还是露了破绽,朗嘎叫东西南北布防时,用的江湖调侃,倒、阳、切、密四埝,那头陀无意中眼珠子按东西南北四角转……”
“倒、阳……东西。”王五依然一头雾水。
“倒就是东方;阳就是指西方;切就是北方;密是南方,王刚答儿,您也算半个江湖人都听不懂这个对吧。”
“对啊。”王五感觉很新鲜,想了一下马上说:“他一个出家人,却听得懂江湖调侃儿,虽然嘴上装傻,但是眼睛不由自主按着朗嘎喊的方位顺序去看,把自己抖搂出来了。”
“王五爷您圣明啊,他想装但还是露出来了,是个里腥治把(假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