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曙光(1 / 2)
小房,铁窗,清汤寡水的饭菜。李晌已经进来待了十几天,跟亲切的室友们也算比较熟悉了,倒也没有很无趣。就像窃格瓦拉说的一样,里面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爱这里的——才怪。能好好在外面待着,谁要来这里,更何况替人背锅,法力无边,牢底坐穿,原地升天。
期间好几次李晌都想着干脆施展手段摸出去算了,在末世混迹经年,他可从没受过这等鸟气,大不了浪迹天涯。但是想想小不忍则乱大谋,就憋住了,这也导致他这几天都如过充的气球,随时要爆炸。
好在老罗也是个人物,遇弱则强,遇强则怂,会做好人,把李晌都安排的舒舒服服,谁要是敢捋李晌的虎须,他立马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搞得李晌也拉不下脸来发火。
在期间还有过好几次审问,李晌按照何清国的意思只字不提,以求模糊其词蒙混过关。而今天按时间,又该是会见的日子。
仍旧是那间小房间,一里一外。何清国依旧是那副西装革履的打扮,而李晌则邋遢了不少,头发略长了一些,胡子也没怎么打理,再穿上松垮垮的号服,像是个失意的浪汉,只是眼神中的光依旧明亮,依旧自信,依旧尖锐,让他即便真成了流浪汉,也是人群中最神采飞扬的一个。
何清国非常满意,自从第一眼见到眼前的人,他就觉察出其与众不同的部分。从事律师这个行业多年,他也说的上是阅人无数,从青年到老人,从事业有成到穷凶极恶,数不胜数。但在其中如李晌一般的人,他从未见过。
年纪轻轻就与惊天大案扯上关联而身陷囹圄,且不论是不是真的与其无关,对这个年龄的人来说都应当是人生的最低谷。然而眼前这个人却既不惊慌,也不失落,亦看不到如受伤野兽般反击式的亢奋与激动,连某些反社会人格者所具备的犯罪后的奇特成就感也没有,只有满满的不屑,仿佛高墙铁网他随手可破,只要他愿意,就能随时走出这里。
十几天过去了,李晌仍旧不习惯这里特制的椅子,终于忍不住悄悄地用手臂和小腿挤弯了铁质的框架,给自己弄出了一点活动空间。随后背部向后用力,将椅背压出一个还算舒服点的弧度,这才满意地斜靠着,看向了面前的律师。
由于视线角度的关系,何清国看不见李晌动的小手脚,他整了整资料,问道:“最近又来问了你几次?”
“来了三次,主要是想让我坦白从宽,我根本没得东西可以坦白,哪来的从宽。”
“没办法,就像你自己说的,涉及到陈天顺这样的人物,牵扯到这样巨大的金额,他们受到的压力,可一点不比你小。”
“呵呵,可惜了,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盯着我不放,那边真正的犯人可要溜之大吉了。”
“哦?我一直很好奇,你好像对这件事情有很大把握,不如说来听听?”
“何律师既然这么问了,说一说也无妨,只不过既然何律师开口,那也就是说有所进展了?”
“当然!何某人虽然不才,干了这么多年也小有些手段,这两天你就该收到取保的通知了。”
“取保?而不是无罪?”